一時間,有的人繼續等著看熱鬧,也有的人搖搖頭走了,都道陳家兄弟隻有入獄的下場了。
果然,沒過多久,大夫還沒來,官府的人便先到了,查看了現場的情況,又問了人,便要抓陳家兄弟入獄。
“幾位府衙的大人,可能借一步說話?”劉錡笑道。
衙役對這些事已經是觸類旁通,哪裏不懂劉錡的意思,不賺白不賺。
跟著劉錡到一旁,果然手裏塞進來一大錠銀子。
“大人,你瞧這人還沒死呢,也沒有家屬找來,我等已經找了大夫來診治,還請大人寬限寬限時辰。”
衙役顛了顛手裏的銀子,看了看劉錡,冷哼一聲,“最多一個時辰,不能再多了。”
“多謝大人,事後還有重謝。”
“散了散了,話說在前頭,敢信口胡謅的我老耿不介意請到班房來喝茶!”
姓耿的衙役收了銀子,效率倒是快,驅趕了人群,將受傷的那人抬到了床上,陳家兄弟坐在一旁戰戰兢兢,都在等在大夫。
大概過了一刻鍾,陳家兄弟坐不住了,向一旁的劉錡和姚遠投來求助的目光,劉錡示意他們冷靜。
耿衙役帶著人喝了幾盞酒,也笑道:“救人的怎麼還不來,別不是誑我吧?”
這一趟陳儀回過神來,連忙自掏了腰包買了好酒招待幾名衙役,讓再緩緩。
好在不久,真有一個中年男子挎著箱子來了,劉錡立刻上前笑道:“勞煩龐兄跑這一趟了。”
龐六看了看房內眾人,將劉錡拉到一旁說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去給床上那人診治,卻麵色怪異。
“大夫,可還活著?”陳儀問。
“活著!”
陳家兄弟鬆了口氣,便聽那大夫道,“隻是活不了幾日了。”
陳朗眼裏最後一絲光也沒了。
劉錡問:“龐兄,真是沒辦法了?”
龐大夫歎了口氣,“傷在頭部,哪裏敢輕易動手。”
“你的意思是或可一試?”一旁的姚遠疑惑道。
龐六點點頭,“我可用銀針一試,若通了血瘀,便能轉醒。若是不能,這人怕立刻就沒了。”
劉錡看向陳家兄弟,沉重道:“陳家兄弟,在下已經盡力,眼下情形就看兩位能否冒險了。”
陳朗哪裏還有精神說話,倒是陳儀反應過來,替弟弟做了決定,與其等死,不如冒險一試。
“請大夫施針,後果我兄弟兩自行承擔。”
龐大夫點點頭,請眾人出去。
陳家兄弟同劉錡姚遠,還有一眾衙役在外等待,可謂度日如年。
很快,一個時辰便到了,耿衙役正要拿人回去,房門開了。
“可救醒了?”陳家兄弟急道。
龐六點點頭,“幸不辱命,想來很快便能醒了。”
陳朗鬆了一口氣,抱著自家兄長在房門口大哭起來。
正所謂,福兮禍所依,誰能料到來花樓放鬆一場,差點惹上人命進了牢房呢!
事情一了,當下對著劉錡和龐大夫幾人跪了下來,隻說這條命得兩人所救,如同再生。往後當牛做馬,必要報答,當然此乃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