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四姑娘稚子天性,這個易克化,吃幾塊也無妨。”
謝真伸手拿了一塊喂進嘴裏,一個勁兒說好吃。
謝寧笑道:“沈大哥,我還要去母親那兒問安,就不耽擱了。”
沈如琢忙退了兩步,將路讓出來,“二姑娘請便。”
謝寧帶著謝真往陳氏院裏走,轉過身來,麵上已無血色,真是見一次惡心一次。
謝真正啃那芡實糕啃的起勁兒,卻被謝寧拿走,正要鬧,就見謝寧蹲下來摸著她的頭。
“真真,不是誰的東西都能吃的。你記住,方才那個人拿的東西就不能吃!”
“可是阿姐,為什麼不能吃?”
“阿姐說不能吃就不能吃!”
“不要!”
“那你選擇,是吃這個人的糕點,還是吃阿姐買給你的糖葫蘆和酥糖?”
謝寧拿著東西在謝真麵前晃晃,語氣誘惑道:“阿姐的糕點能吃一輩子喲”
“一輩子?”
“就是很久很久,很多很多。”
謝真似懂非懂點點頭,“那我吃阿姐買的。”
謝寧滿意的點點頭,路過魚池時,不經意的將那一包芡實糕掉進了水裏,魚兒翻騰間,水麵隻剩下一大片殘渣。
很快,謝寧便知道了沈家一大家子來謝府所為何事了。原來,沈如琢竟然也考到了儋州州學,這趟來是向沈氏要束脩的,至於為何來了一大家子,自然還是因為沈如琢。
沈如琢臉皮薄,這種事情基本都是沈家老夫人出手。謝寧想起上輩子也是如此,沈如琢需要什麼,不管是錢還是人脈,都會在她麵前一臉焦愁,唉聲歎氣,說自己無能,她總是可憐心疼他,寧願委屈自己替他四處奔走,也不讓他丟了麵子,如今想來真是諷刺。
這一次,幹脆借著老夫人李氏,好好下下沈家的臉。
這廂,沈家老夫人剛從謝老夫人李氏的院子裏出來,便鑽進沈氏的院子,心情很愉悅。
“兒啊,我瞧著你那婆母這趟病的可不輕啊”
沈氏管家一月,格外舒心,如今就算謝玉和芍藥在她麵前晃她也熟視無睹,如今謝府後宅基本掌握在她手裏,就算謝璋出了事兒,可錢在手,這輩子也吃穿不愁。
她此刻搖著娟扇子,歎了口氣,“母親也看到了,如今這謝家事事都要我操心,也是怪我命苦!”
沈老夫人哎喲一聲,拉過沈氏的手,“我兒勞累,不過眼下也不算太糟,你既然掌著家,也要長遠打算,多替自己想想。”
“我何嚐不想替自己想想,可你也看到了,璋兒出了那樣的事,這輩子算完了,我隻望他後半輩子安樂些,謝玉那兒我是半點不敢指望了。”
沈老夫人聽罷,又哽咽的說沈氏命苦,丈夫瘸了腿,兒子又不爭氣。
“哎,我兒啊!你雖然嫁到謝家,可你永遠是我沈家的女兒,若是苦悶過不下去,大可回來便是。”
沈氏一愣,她這母親何時這樣通情達理過,時常是讓她忍著些,說這世間女子都一樣,今日怎麼太陽出西邊出來了?
還沒等她轉過彎來,便聽沈老夫人繼續道:“隻是我們沈家不比謝家這樣家大業大,你在謝家過慣了當家夫人的日子,哪裏會習慣。倒是琢兒這孩子,脾性學問樣樣都好,我們沈家日後怕就得靠他了。你這個做姑母的,能幫扶著就幫扶著,也算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