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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縣東大街街尾茶鋪。
謝寧已經等了許久,直到傍晚時分,才見劉錡回來。
剛下了驢車,劉錡便笑道:“姑娘,事成了。”
“先生出麵,自然能成。隻是那姚遠不是一般的人,不知他可會懷疑?”
劉錡進了鋪子,指了指裏間,兩人移步裏麵,劉錡這才歎道:“姑娘,這事兒還真不是我算計的,原本我撞倒姚遠是往他的藥包裏放了一味藥,誰知,王大夫卻說那裏麵有兩味藥有問題。”
謝寧一愣,霎時明白過來。
“你是說那姓張的開給姚遠的藥本來就有問題?”
劉錡目光暗下去,他也沒想到,謝家這般用心險惡,這麼多年一直讓張大夫在姚遠父母的藥裏加了一味毒,這才……
“我讓龐三去問了那姓張的,這才知道原因。”
他們這番也算是誤打誤撞,真的戳破了姚遠的事兒,否則姚遠的父母再這樣拖下去,短期內雖不會死,可也永遠不可能恢複。
“這事兒你可讓姚遠知道了?”謝寧道。
“自然,那姓張的大夫本就有把柄在龐三手中,一威脅便全說了,姚遠也知道了。”
謝寧不再問,此事她也沒料到,看來謝璋果然比她想還要陰毒。至於姚遠,他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已經不需要他們再如何勸說了,端看他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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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宛縣縣學掀起了一場針對謝璋的論道,學子們圍在書院外,嚷著不許謝璋入學。
因為就在今天,他們得知謝璋的文章竟然不是他所寫的,而是出自姚遠之手,這個姚遠正是昨日在大街上與謝璋論道之人,不僅如此,學子們仔細回憶才想起來,這個姚遠可不止一次與謝璋論道,原來都是弄虛作假!
這樣一來,謝璋不僅私德敗壞,才學也難登大雅,偏偏這樣的人竟持續當了縣學數年的大課榜首,叫人如何不氣呢!
最可憐的是姚遠,為了醫治雙親的病,不得已陪謝璋做戲,誰知謝璋喪心病狂,為了一直拿捏姚遠,竟然故意讓大夫在藥裏動了手腳,以至於病遲遲不好,病勢沉屙,再難恢複!
樁樁件件事情下來,謝璋聲名狼藉,連帶謝家也被罵的狗血淋頭!
此時的宛縣謝府,老夫人李氏歪在床上,怒道:“究竟是誰在害我的孫兒!”
張嬤嬤一邊給他順氣,一邊安慰,“老夫人莫氣,這事兒過段時間便好了,沒有人記得。”
“哼!那個姚遠,養不熟的白眼狼,當時求到謝家,我們是如何對他的,如今居然敢造謠中傷璋兒!”
“就是呢,早知道當日何須搭救他!”
“傳我的話,以後一文錢也不許給,大夫也別去了,讓他好生給他老子和娘送終!”
張嬤嬤點點頭,“這事兒何須老夫人你吩咐,早吩咐下去了。”
老夫人李氏此刻才覺心裏好受了點,一個窮學子,也敢和謝家作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