儋州州府,陶之渙看完京都的來信,將信卷起來湊近燭火,很快便被火舌卷起,化成灰燼。
陳家派出去的人沒能捉住那個山匪頭子,還是讓他跑了,這事兒他早知道了,問題是幾日前從宛縣傳來消息,竟然有人在查此事,那劉縣令人都死了,他故意壓著此事,遲遲不填這空缺,就是想讓宛縣亂起來,糊弄過去,誰知……冒出個謝瞻!
他歎了口氣,一麵派人去宛縣,一麵給京都回信,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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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州魏府,阿旭拉著圖紙急匆匆進了院子,蕭晏一見,便知事情有眉目了。
“山匪的蹤跡找到了?”
阿旭搖搖頭,將圖紙交給蕭晏,“沒找到山匪的蹤跡,但是那弩箭有眉目了。”
一旁的江懷也湊上前,上一次蕭晏說剿匪一事似乎有軍方參與,他自然也上了心。
“這圖紙,確實和那箭差不多,我猜出自宛縣吧?”蕭晏抬眸,挑眉道。
阿旭一愣,忙不迭的點頭,“主子真厲害,確實是在宛縣一個鐵匠鋪子找到的。”
江懷疑惑道:“鐵匠鋪子?”
阿旭最開始也不信,可再三確定就是鐵匠鋪子不錯,他審了那打鐵匠,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交給他的圖紙讓他照著打的,不僅如此,還有一架弩,造型奇異,隻不過那圖紙那人沒留下。
“十三四歲的少年?可知道是哪裏人?”
“那打鐵匠說就是宛縣人,去過兩次,他敢肯定。”
蕭晏想了想,這也不能排除是軍方派去的,可這人究竟是哪一邊的?
“讓人在宛縣好好查查,大概率此人還在宛縣。”
想到宛縣,不免想起謝家那小妮子,倒真是有幾分膽子,此事同她真的毫無關係?
“這幾日也無趣,不如去宛縣一趟,看看謝瞻的差事辦的如何了。”
江懷一愣,看向蕭晏,他麵色平常,倒真像是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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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瞻已經好些日子沒睡個好覺了,一閉上眼,便是那些案卷裏的口供,如今有劉縣令府的管事作證劉縣令曾與山匪有過書信往來,搶奪的財物要分給劉縣令一半,可這些東西並沒有找到。
另外,劉縣令的夫人羅氏在的口供裏則咬定劉縣令做此事是有人命令他做的,劉縣令與她感情並不好,平日也不在家中,這個人不清楚是誰,財物也應該落入此人之手。
謝瞻總覺得這事兒不對,每個人都說是受人指使,可問起來卻不知道是誰,真不知道?還是有人壓著此事,才不敢鬆口呢?
他看了看孔先生,愁道:“孔先生怎麼看?”
孔先生歎口氣,這事兒查到此處確實差了關鍵的人證和物證,無法判案。
“倘若能從縣令夫人那兒多得到一些線索,或許還有辦法。”
謝瞻自然知道,那位夫人有所隱瞞,但他此時並無實職,不好嚴刑審問,這事遲遲沒有進展。
卻不料,兩日後,縣令府上的管事突然暴斃,死因是中毒。
府衙的人派去查看,除了發現一壺有毒的酒,其他線索竟是一點也沒有。
而那縣令夫人羅氏突然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口不能語,瘋瘋癲癲。
謝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瞧瞧,這所謂的低調行事,竟然連證人也沒了,隻能派人護好那位縣令夫人,就怕再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