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卻覺得有些怪異,總覺得謝寧怪怪的,謝璋這話也奇怪,不過是撞了人賠禮道歉,自然不可能人人都有。
“改日你們也被她撞了,或許也能得一盒酥糖。”
幾人聽罷一時笑起來。
沈如琢麵色漲紅,捏著那盒子,直到上了回程的馬車,才打開,裏麵裝著五六顆杏仁酥,色澤金黃,香味撲鼻,原來謝二娘子也喜歡杏仁酥啊!
他捏起一顆放進嘴裏,香甜鬆軟,想到謝寧那嬌俏可愛的臉,真是個有趣的小娘子。
沈如琢的母親張氏看了眼那盒子,詢問道:“這是那幾個哥兒給你的?”
“嗯,……正是。”
老夫人王氏忙道:“琢兒,謝家可不比我們沈家,你同他們相處得謹慎些,別惹了他們厭煩。”
沈如琢垂下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們沈家勢弱,姑母好不容易嫁進謝家,他怎麼會得罪謝家人呢!
…………………
儋州魏府。
魏錚這日接到一封密信,是宛縣那邊傳來的,說的是縣令剿匪一事的後續。
這件事鬧的大,他自然是知道的,還讓淮南軍出麵協助了,原以為抓到匪徒此事便完了,沒想到還牽扯上一樁官匪勾結案,且此案可追溯數年,怕是不簡單。
可最讓他奇怪的是,還是這個謝瞻,他怎麼會把信送到他這兒來?
他撐著頭,看這信上所言,怕和儋州刺史陶之渙脫不了關係,這可不簡單啊!
陶之渙是京都陳家二房的姻親,陶之渙的妹妹嫁了陳家二爺,他和陳家綁在一塊兒,那就是和皇四子陳王有聯係,他這些年在儋州明裏暗裏斂了不少財,究竟入的是陳家的腰包還是陳王府的庫房?
他一時不好拿主意,魏後禮佛,至今沒明言是否參與奪嫡,若是應了謝瞻豈不是就摻和進去了?
魏錚想了想,正巧這兩日魏敞幾人回府了,蕭晏也在,不如問問這幾個小輩的意思。
魏敞看了看密信,眼睛一亮,笑道:“這事兒有意思,這狀紙也寫得極好,那個謝瞻倒是個人才。”
王衍在一旁坐著沒動,魏錚和魏敞不避諱他,可他畢竟姓王,代表的是王家立場,他不好接過那信。
倒是江懷接過掃了掃,扔給了蕭晏。
“我就知道謝家不簡單!那個謝瞻看上去老實,可你看他養出來的女兒,一臉子算計,他又能老實到哪兒去?”
魏錚有些不解,“莫非你們同這謝瞻認識?”
王衍笑道:“算是,還上門拜訪了。”
蕭晏倒是看的仔細,看完後,放到了案上。
“你怎麼看?要不要幫?這可明顯是個燙手山芋。”江懷明顯不想參與,他可沒有這番閑心。
蕭晏搖搖頭,“先不說那謝瞻知不知道陶之渙和陳王的聯係,就算知道,這交給我們,也不能算是燙手山芋,反而是借了把刀給我們。”
“此話怎講?”江懷疑惑道。
“殺雞儆猴。”
前幾日遇刺一事,他雖是見怪不怪,可母後久居庵堂,他都躲到宛縣了,還是窮追不舍,難免讓人生氣!
魏敞和江懷一聽,自然明白這是要給陳王點臉色瞧瞧,算是禮尚往來。
“父親,謝瞻既求到你這裏來,這件事便勞煩你出麵了。”
魏錚應了,想了想才道:“既是如此,便讓謝瞻查。正好宛縣縣令空缺,他臨危受命也算名正言順。”
魏錚這邊上報官員舉薦名單,下發指令,等任命書下來,又是一個月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