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馬長嘶,牛氣衝天闖妖族,不求同生死,及時行樂而。
餘飛說著不著調的話。
李天真問道:“餘飛兄弟是何境界?”
其實李天真隻要探查,餘飛的境界自然顯露無疑,但既然成了朋友,成了戰友,再去探查,就顯的沒有禮貌。
“哪有什麼境界,我一介凡人。”餘飛邊走邊說。
李天真自然不信,此次靈氣逼人,尋常呼吸之間吸納的靈氣,就足以讓凡人突破修行桎梏。
餘飛站住了身形,喊住了李天真。
“喂,我是真的沒有修為,沒有誆騙你。”
說完,自顧自地往前走。
李天真靈識一動,心中大驚。
餘飛丹田處有一團白色霧氣,這團白色霧氣將空氣中的靈氣悉數逼出體外。
“餘飛,你身體可有什麼異常?”李天真問道。
餘飛搖了搖頭,說道:“身體倒是沒有異常,就是腦子不好使了。”
“十年前,我從河邊醒來,我是誰?還有無親人?我都記不起來了,隻記得自己叫餘飛。”
李天真說道:“十年前這裏就妖獸橫行嗎?”
“你先坐下,我幫你調理一下身體。”
餘飛坐了下來,說道:“自我有記憶起,這裏就妖獸橫行,不過奇怪的是,妖獸和人族修士都對我視而不見。”
李天真苦笑道:“你沒有修為,也沒有靈魂之力,隻要你躲的好,誰閑的沒事對你打打殺殺。”
不對,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李天真探查過白色霧氣,發現白色霧氣居然是由一絲一絲的魂魄纏繞而成的霧氣,這些霧氣散發著柔和的光,令人生出莫名的親近感。
“餘飛,如果我有辦法可以讓你修行,你可願修行?”李天真說道。
餘飛搖了搖頭,說道:“不願意。”
“唉,”李天真歎了口氣說道:“可你占據著別人的身體,雖然沒有傷害過這軀體,但終歸是鳩占鵲巢,並非長久之計。”
餘飛臉色微變,說道:“當時餘飛溺水而亡,三魂七魄已經離體,是我進入他的丹田,保住他即將離體的三魂七魄,他答應我占據他的身體三十年,如今才過了十年而已。”
李天真聽完,緩緩說道:“他的三魂七魄被你壓製,根本撐不過三十年,你再不離體,餘飛就徹底沒救了。”
“唉,好吧,看來我隻能再尋找新的身體了。”“餘飛”神情落寞。
李天真一揮手,無色的軀體憑空出現。
“你試試這副軀體如何?”
李天真說道:“雖然樣子醜了點,但畢竟是個容身之所。”
“你先適應一下,我去救餘飛。”
李天真用靈識將白色霧氣包裹,打進無色的身軀,白色霧氣入體後,無色身體有了細微的變化,心髒慢慢有了呼吸。
真正的餘飛正處在生氣的邊緣,白色霧氣一離體,餘飛的三魂七魄就四散奔逃,好在李天真早有準備,靈識編織的大網將餘飛的魂魄抓到網中,重新凝聚後打進餘飛體內。
不一會兒,真餘飛醒了過來。
“狗娘養的,誰把老子灌醉了?”餘飛看了一眼李天真,罵罵咧咧道:“害得老子掉進河裏,差點淹死,他奶奶的。”
“餘飛?”李天真不可思議地看著餘飛說道:“還記得夕陽嗎?”
餘飛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李天真罵道:“什麼他娘的夕陽,走走走,一邊走去,老子大難不死,得好好喝幾杯。”
“餘飛?餘飛?”李天真喊著,餘飛搖搖晃晃地推開了李天真,朝遠處的酒樓走去。
“別喊了,我在這裏呢。”李天真順著聲音扭頭一看,無色站了起來,說道:“夕陽無限好,可以人更好,走吧。”
之前看到無色,給人一種猥瑣、浪蕩、無恥的感覺,而現在的無色,卻給人一種正直、祥和和寧靜的感覺。
李天真看了看無色,說道:“以後你就叫無色吧,我認識的那個餘飛已經死了。”
“死了?被妖獸吃了?”無色驚訝地問道。
李天真也不回答,說道:“果然靈魂有趣最重要,早知如此,我就不救餘飛了。”
無色卻說道:“見死不救可不是你的性格,再說了,你和餘飛萍水相逢,就能如此待他,又能如此待我,我可不信你是個冷血絕情之人。”
李天真拍了拍無色,問道:“敢不敢用這胖和尚的身軀隨我去城中心的妖族領地走一圈?”
無色一把推開李天真的手,說道:“你不是早就問過了嗎?還問!我不去了,不去了。”
李天真一把拽著無色,笑道:“現在說不去,已經晚了,走嘍。”
真正的餘飛早就搖搖晃晃進了酒樓,可惜身上沒有銀子,隻能四處尋找可以蹭吃蹭喝之人,隻是酒樓之中盡是妖獸幻化的人族,餘飛看了一圈,沒發現一個好惹的,隻能壯起膽子要了一桌酒菜,打算吃一頓霸王餐。
李天真帶著無色進入酒樓的時候,餘飛正在被一群妖獸圍毆。
“天真,不去救救餘飛嗎?”
無色神情緊張地看著李天真。
李天真淡淡說道:“他是咎由自取,你想救他嗎?”
無色歎了口氣。
“畢竟用了他的身體十年之久,終究還是不忍見死不救。”
李天真本就不是聖母心泛濫的人,他救不救人全憑自身好惡,也斷不會因為無色的一句話改變立場。
“要救,你去救,我隻能確保你的安全。”李天真一臉玩味地對著無色說道:“無色,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