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嗔睨他一眼,衛姬不由失笑。
“魚兒去哪兒了?”
陳躍話音一落,門外便響起了魚兒的聲音:“公子,奴婢在此。”
清良開了門,陳躍向魚兒招手,魚兒知道他定有重要事兒,便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們且陪夫人在院子裏轉轉,一定要保護好夫人的安全!”
“是!”
抱著一個狐毛鬥篷的清心,走到衛姬身後,一麵幫她披好,一麵詫異道:“公子又走了?”
衛姬不免神色鬱鬱。
魚兒見此,忙道:“聽聞一個小太監說,國君身子不爽利,請了太醫診治。
奴婢猜測,二公子應是去國君那邊了吧?
許是怕夫人胡思亂想,故意隱瞞了此事。”
這番話看似隻是有事說事,實際是在為陳躍開脫:他是為了盡孝,又怕衛姬擔心,所以撒了謊!
衛姬心情瞬間好轉,轉首望著窗外道:“好亮的陽光,我迫不及待要出去了呢!”
在房裏整整三日未曾出來的蓁蓁,此時見陽光明媚,亦忍不住伸了個懶腰,道:“拿我狐裘來,我要到院子裏透透氣。”
天空湛藍,沒有一絲雲,太陽就像鑲嵌在藍玉上的一顆耀眼夜明珠,瞧著便讓人渾身舒暢。
外麵的風冷颼颼的,如同小刀子,吹在臉上,冷而疼。
蓁蓁仰頭,一群白鴿從天上飛過,翅膀在陽光下閃耀著點點金光。
“哎,想魚兒了,她也不知何時能夠回來?”
眸中不知為何,泛上點點濕意,她倚在一棵光禿禿的桐樹下,默然了。
鄭忽聽到院中動靜,到窗前一望,卻見院中人兒披著一件紅狐裘,像一隻毛絨絨的小狐狸,站在冬日蕭瑟的院子裏。
這一點紅,瞬間點亮了他的眼眸。
他打了一個響指,墨大應聲現身,見鄭忽指一指蓁蓁,墨大便走到蓁蓁麵前道:“青林主人莫憂,魚兒好著呢!
屬下見過她一麵,最近在宮內,臉圓了不少,似乎胖了。”
蓁蓁抬眸望著墨大,冷冷嗔道:“就你貧嘴!我的魚兒,胖了也好看!”
用手摸了摸鼻子,墨大尷尬,正不知如何回答,一道沉磁的聲音飛來,替他解了圍:“你的人好看,難道我的人便不好看了麼?”
斜睨一眼悠然走來的鄭忽,蓁蓁圍著墨大轉了個圈,挑眉笑嘻嘻道:“你的人不僅好看,且簡直是人中龍鳳,但就是配不上我家魚兒。”
墨大早被蓁蓁瞧得如同芒刺在身,聽了這話,頓覺不妙,心內暗道:“城門失火,可不要殃及池魚!”
倏然一躍,便隱了身。
攏了攏狐裘,蓁蓁抬手喚道:“拾一。”
拾一現身,麵無表情施了一禮:“主人。”
“去褒洪處探探消息,大玄一旦離開,立即來報!”
“是!”
陣風吹過,院中唯一的綠色枝搖葉擺,發出颯颯的聲響。蓁蓁漫步行至竹林前,折了一段竹枝在手裏搖著,心裏煩躁異常。
在房裏三日,她閉門不出連著修煉,終於覺得身體恢複如常,可不知為何,卻是心慌極了,如今,按捺不了心慌,卻反而添了煩躁。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溫熱的手指攏起她一絲亂發別到耳後,沉磁聲音低低道:“宛丘城的局勢,幾日後必會穩定許多,煩躁什麼?”
翻了個白眼,蓁蓁禁不住反唇相譏:“你以為魅姑是吃素的?”
一隻大手搶了蓁蓁的竹枝,蓁蓁忍不住去奪,大手包住她冰冷的小手,把竹枝還給她,肅然道:“那晚魅姑答應宋馮、鄭突和蔡謀,說帶千人前來茶館,但終是失約,魅姑不知作何解釋?
即便她解釋了,前麵那三人派出的人,卻一個也沒有活著回去.你說,他們三人心內不會惱麼?
偏巧此時,又發生了蛇毒事件,盡管魅姑救了他們,但他們在背後,難道不會私下會麵,暗中揣測誰是放蛇者?”
“這自然會!”從鄭忽的大手中抽回自己的小手,蓁蓁搖著竹枝道,“蔡謀最怕蛇,我猜他應該會離開宛丘了。”
一陣冷風吹來,蓁蓁打了個噴嚏,鄭忽攬住她的肩膀,帶她向房內走去:“此處風大,回房去說。”
房裏燃著炭盆,溫暖如春,鄭忽幫蓁蓁解下大紅狐裘,望著她那雙靈動的藍眸道:“如果隻有蔡謀自己在宛丘,他早已回去,但他與他人合夥,膽子便壯了許多,我猜若無外因,他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