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裏除了啁啾鳥鳴,和風吹過的聲音,再無別的聲音。
他緊皺雙眉,躍入樹林,在林內樹上轉了一圈,一個人影也沒有發現。
隨後,他站在石門前,望著涼意森森的樹林,手撫在下頜上,思索是何人指使黑衣人來此。
阿之從林中躍出,神色鬱鬱稟道:“公子,裏麵沒有發現任何人。”
鄭忽卻道:“這是個好消息,找不到人,便說明暗洞裏的人無事!
最近留在此處的合衛都有誰?”
阿之眉頭略略舒展,道:“阿豈、阿曰、阿攻三人,還有唐衣。”
有風吹來,發絲飄在人臉上,有些癢,亦令人有些煩亂,鄭忽將發絲攏到身後,問道:“最近你們常住此處,可發現暗洞裏另有可住人的暗室?
或是房內另有暗道通往別處?”
阿之老老實實回答道:“沒有發現。”
鄭忽點了點頭,帶著阿之回了暗洞。
此時,墨大和墨風已經將所有黑衣人捆綁起來,拖進了石門旁邊的一個房間。
鄭忽走到房間門口,隻瞥了一眼:“給他們解藥,問出幕後主使。”
隨後,他神色淡然坐在一張小幾前,自顧自煮起茶來。
阿之惦念著白飛予,點了一根火把,又將暗洞的各個房間細細查看了一番。
暗洞裏的人,絲毫未曾留下任何蹤跡。
但是,這或許真如鄭忽所言,未必是壞事。
一個時辰後,墨大來到鄭忽麵前,稟報道:“一人招了,說這十二人,是公孫謀和公子馮各派六人組合而成。
半月前,公子馮的人曾發現此處異樣,便悄悄查探,直到近日,方發現了暗洞入口。
他們並不知裏麵有什麼,純粹是好奇而進入此處。”
鄭忽手握空了的茶杯,在幾上輕磕兩下,一臉的玩味:“好奇?!”
阿之站在一側,眨巴著眼睛不語。
茶杯在幾上微微一轉,穩穩停住,鄭忽“嗤”地一笑:“怪不得青林喜歡用忘情,她不過是為了諷刺某些人罷了。”
他亦從衣袖裏掏出一個紅色的細長小瓷瓶,墨大接過,問道:“全部?”
鄭忽點頭,端起茶壺,徐徐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墨大接過瓷瓶,卻並未就此離開,而是道:“主人,屬下在想,他們有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而且,越是不能得到,越是好奇,亦越是想要得知真相。”
“叮”,食指在杯壁上彈了一下,鄭忽冷冷一笑,聲音不辨喜怒:“此洞本無秘密,但它是我和青林共同的秘密潛藏地。若他們非想要,我寧可將洞口填上!”
身側,墨大瞪大眼眸,驚訝異常。不過,他非常懂自己的主人,幾瞬之後,他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點頭離開了。
昏迷的十幾個黑衣人,全部喂了忘情,而最先醒來招認的那個,則單獨關在一個房間。墨風進門,把他迷暈,亦給他喂了兩滴。隨後,這些人全部被拖到石門外的平地上。
待得這些人陸續醒來,見三個陌生人望著他們,都不知怎麼回事兒,很是驚懼。
鄭忽上前道:“我是你們的主人,此前你們被人迷暈劫走,方才墨大和墨風把你們救了出來。此後,你們不必再拋頭露麵,隻需看住一處小院即可。
此事,交由墨風安排。墨風,來見見你的人。”
“是!”
墨風出列,笑道:“兄弟們好,以後我們大家齊心協力為主人效勞。”
小幾上排了一溜茶盞,裏麵早已注滿金黃的茶湯,在陽光下,閃著點點星光。他端起一杯,道:“兄弟們各自來一杯,自此後,我們便是同甘共苦的人了!”
黑衣人依言,各自端杯,與墨風碰杯後,一飲而盡。
隨後,鄭忽示意墨大和墨風分別探測這些人的功底,一瞬間,矯健的身影上下翻飛,衣襟破風之聲,烈烈入耳。
一個時辰後,仍有兩個身影在石門前打得難分難解。
已是酉時,太陽斜掛在西南角,默默望著兩個矯健的身影。
“停!”
一隻手高高揚起,兩個黑影得到命令,停了下來。
墨風跑到墨大麵前,低低咋舌道:“大兄,方才那人的身手,與你簡直不相上下!
若是我,恐怕要敗在他手上了。”
場地中間,還站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年,身高與墨大相仿,身形瞧著細瘦,方才對打時露出胳膊,卻滿是壯碩的肌肉。
臉白白淨淨,乍看,不像是個會武的。
鄭忽走到青年麵前,伸手在他肩上一拍,道:“身手不錯,這些人,暫時先有墨風領著,以後將交到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