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笛煞問她,有無捎給鄭忽的物件?
難道血煞此去,是為了保護鄭忽?
可是她們與鄭忽,又是什麼關係?
難道僅僅是因為曾經與鄭莊公有過一段情緣,便要護著鄭忽?
但鄭莊公另外亦有幾個優秀的兒子,笛煞為何不管?
僅僅因為鄭忽是嫡長子,立太子時會優先考慮他麼?
這理由勉強得很,蓁蓁亦不相信。但真實原因,她卻不得而知。
更可笑的是,血煞雖去了齊國,但在鄭忽出現危險時,出手相救的卻是絕威!
這又是一個奇怪之處!
血煞和絕威曾是師兄妹,此事,不知與此可有關係?
隻是,簫煞和鼓煞似乎極其鍾情雙絕,聽到絕威在,她們二人豈能不現身?!
她心內亂糟糟的,卻理不出什麼思緒,煩惱地撓著鬢角。
一根食指在蓁蓁胳膊上一點,韋中嗤笑道:“咦,煩人精,你想到什麼了?!”
聽到這個外號,不僅蓁蓁,墨大亦愣住了。
平日裏一本正經的韋中,何時與青林主人關係如此親密了?
不行,等主人醒來,定要先告知他。
若青林主人的心被人偷走,主人娶不到青林主人,自然也得不到那礦脈圖,亦可能與太子之位無緣。
隻聽蓁蓁斜睨韋中一眼,冷哼道:“韋中,誰是煩人精?!”
衣袖一拂,甩了韋中一個趔趄,韋中不滿地望著蓁蓁,嘟噥道:“費時費力做些忘情,每次都被搜刮了去,以後呀,再也不做這傷天害理的東西了。”
蓁蓁翻了個白眼,臉上卻換上平日的笑嘻嘻:“小禾不是故意的,韋神醫莫在意!
莫在意!”
墨大在一邊瞧著,更覺得不對勁兒了!
他簡直等不及,恨不得上前一把搖醒鄭忽,讓他睜開眼睛瞧一瞧,麵前的兩人在做什麼!
此時蓁蓁兩手一拍,歎一口氣,睨著韋中道:“煩人精就煩人精吧,但那忘情,你有了還得給我!”
她見韋中傲氣地仰頭不理,便故作神秘地湊近墨大,低低道:“墨大,我聽聞,血煞去齊國,是為了保護你家主人,你可知曉?!”
她的聲音故意放低,卻足以能令韋中聽到,這個話題似乎勾起他心中的某些記憶,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墨大,等待著他的回答。
而因著蓁蓁並不反感韋中所起的外號,墨大對蓁蓁頗有微詞,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戒備地望著蓁蓁,一言不發。
“嗤”的一聲,韋中忍不住笑了,指著蓁蓁和墨大道:“你們兩人當真沒有聽說過紫珍珠之事?
那可是笛煞送與鄭國國君的信物!
明白了吧?一切都是為了鄭國國君!”
見兩人都望著他,韋中瞬間覺得自己成了百事通,仰頭挺胸走至二人跟前,睥睨著他們,神秘兮兮道:“你們可知曉,公子不離身的白玉笛之來曆?”
墨大搖頭,但隨即想起什麼,又點了點頭。
蓁蓁想起笛煞的白玉笛,心內隱隱猜到了什麼。
果然,隻聽韋中道:“據傳言,這亦是笛煞當年情濃時,贈與鄭國國君之物,但他後來賞給了公子!”
他一臉耐人尋味的表情,仿佛這是什麼了不起的宮內秘聞。
藍眸一眨,蓁蓁認真道:“韋神醫說得沒錯,笛煞的白玉笛與師兄的白玉笛,的確一模一樣。”
長籲一口氣,墨大亦道:“的確如此,屬下亦見過。”
韋中瞬間尷尬無比,原來,他們豈止知曉,而且見過——
有低沉的男子聲音,喃喃在他們身後響起:“這是哪兒?
墨大,我怎麼了?”
三人回首,見鄭忽已經醒轉,此刻正要紮掙著坐起來。
但他全身綿軟無力,手在榻上放著,完全做不出平日最簡單的動作。
三人疾步上前,韋中輕拍他的胳臂,安慰他道:“你中了毒,墨大把我喚來了。
此前給你吃了一丸藥,但不能全部解毒,等墨風回來,吃了湯藥,肅清餘毒再動不遲。”
墨大早已跪在榻前,雙眸含淚道:“主人,馬車和護衛呢?
為何找到主人時,是一匹陌生的紅風馱著主人?”
紅風是寶馬名,據說此馬全身鬃毛赤紅,日行千裏不在話下。
但他們此行中,未曾帶紅風這種寶馬,是以墨大有此問。
他這一問,蓁蓁方知,原來墨大果真並未與鄭忽在一起。
房內靜謐,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辨。
陣風吹過,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有貓從屋頂跑過,“喵喵”叫了兩聲,嚇得近處的鳥兒驚鳴著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