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記憶中揮之不去的一副圖,與這張羊皮圖居然完全重合!
蓁蓁一時之間懵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男一孤曾說,先王並未找到此圖鑰匙,那麼,她記憶中的圖,是如何得來?!
豈止如此,她還想起一事,曾有人送給鄭忽一張圖,與這張圖有些相似,而這個人,豈非亦是瞧過此圖的人?!
此時魚兒醒過神來,從袖中取出絲帕,輕輕蓋到羊皮圖上,細細吸取著上麵的水分。
她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激動,低低問道:“主人可曾見過此圖?
魚兒見過此圖,是在王後寢室內。”
王後寢室?
魚兒竟然記得王後,那個自己都不記得的親人?
魚兒見蓁蓁怔怔望著自己,方思索著道:“因是第一次陪主人進入王後寢室,故而印象特別深刻!
而那張圖,掛得極低,低到一個小孩子,伸手便可觸及的地方。
這一點,現在想來十分不合理。”
蓁蓁欣慰一笑,萬分慶幸魚兒記得這些。
而她自己,腦中亦清晰存著這幅圖,其餘三歲前的記憶,仿佛被睡夢中那場可怕的大火燒毀,毫無任何印象。
原來,在春天,她瞧見鄭忽所得的礦脈圖時,腦海中浮現的,竟然是真正的礦脈圖!
想起當初的那些疑惑,現在的她,忍不住笑得陽光燦爛。
男一孤並不知曉,這片礦脈圖曾經解鎖過。
而母後故意低低懸掛這幅圖,或許是意識到危險,而故意給她和魚兒瞧?!
父母已亡,一切都隻是蓁蓁的猜測。
而在麵前的羊皮圖右上角,畫有一張清晰的小圖,上麵標注了一個小鎮名字“中都”。
蓁蓁曾從地圖上見過,這是晉國北方的小鎮,由此顯示,這張圖是在晉國北方的太行山脈。
她閉目讓自己高興片刻,方拿帕子沾了些清水,心情舒暢躍上榻,拿濕帕子細擦荷花花瓣。但花瓣絲毫不受影響,變化僅是顏色深了一點而已。
咦,紫珍珠!
腦中靈光一現,浮出血煞送與她的信息:那顆紫珍珠是礦脈圖的鑰匙。
她翻身下榻,見魚兒取了四五方帕子,在羊皮圖上輕輕按壓,便低低問道:“紫珍珠呢?”
魚兒點頭,自去榻下一角取出紫珍珠遞給蓁蓁。
陽光透過窗口的紗幔落在羊皮圖上,有一種霧般的朦朧,似乎是夢,極不真實。
蓁蓁用力咬住舌尖,疼痛襲來,確信是現實,這才抱著紫珍珠來到榻上。
溫潤的紫珍珠,閃著淡淡的光芒,讓人的心溫暖異常。
蓁蓁小心翼翼捧著它,像是捧著一個稀世珍寶,輕輕放在了荷花圖上。
然而荷花圖並未如她所想象的那樣,瞬間幻化出無數黑色的痕跡,漸漸變成一幅礦脈圖。
她有些失望,便把紫珍珠放在了圓石頭身側。
圓石頭“哢噠”一聲響,嚇了蓁蓁一跳。
而寂靜室內的這聲“哢噠”,亦引起了魚兒的注意。
她把頭伸入榻帳,瞪著一雙杏仁眼,低低問道:“主人,有新發現?”
蓁蓁難以置信地指了指圓石頭,捧起紫珍珠重新放到圓石頭側麵,立刻,又傳來一聲清脆的“哢噠”!
魚兒頓時來了興趣,忙把外麵半幹的羊皮圖帶進來,平鋪到布帛上,然後,小心捧起圓石頭。
蓁蓁則捧起紫珍珠,輕輕放到圓石頭上方。
“哢噠”,又是一聲響。
主仆兩人,激動不已。
蓁蓁把紫珍珠輕放下,細觀石頭的變化。魚兒見此,會意取來燭盤,瞬間,榻帳內明亮異常。
蓁蓁觀察半晌,未見任何異常,魚兒見此,搬起了圓石頭。
主仆兩人心有靈犀,蓁蓁當即捧著紫珍珠,像個親密的情侶一般,緊緊挨在圓石頭一側。
“啪嗒”一聲脆響,嚇了魚兒一跳,手一顫抖,石頭滾落在榻上。
奇跡在石頭落榻那一刻出現,圓滾滾的石頭驟然崩裂分開,魚兒眼疾手快按住了它。
崩裂的圓石頭成了兩半兒,細瞅石頭中心,原來裏麵是一個圓銅盒!
而方才那聲響,應該是銅盒鎖打開的聲音。
蓁蓁把紫珍珠放在銅盒一側,輕輕揭開銅盒的蓋子,隻見一片折疊地極其規整的羊皮,帶著寵辱不驚的神情,安靜與她對視。
驚喜如同開閘的洪水,蓁蓁一躍而起,在頭頂彈到榻帳頂時,稍稍平複,她驚喜伸出拇指和食指,捏起那片羊皮。
羊皮雪白而極薄,上麵什麼也沒有。
但在銅盒下方,有一個薄紗袋子,裏麵的白色粉末清晰可見。
震驚過後的魚兒,拿起薄紗袋子,笑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