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隨著一聲清脆如玉的女聲,熱烈的掌聲嘩然而起,阿琉興奮地滿麵緋紅,烏漆漆的雙眸射出亮閃閃的喜悅光芒,一麵笑眯眯道:“多謝十三和各位姊妹們欣賞。”
“來來來,為阿琉姊姊登峰造極的笛聲幹杯!”
一聲清脆的提議,蓁蓁舉起了黃燦燦的金杯。
“幹杯!”
……
眾貴女倒是痛快,各自一飲而盡。
眨一眨眼,蓁蓁神秘笑道:“阿琉姊姊,你的笛聲,世上僅有一人可比。”
“誰呀?”如黃鸝般的聲音,帶了一絲嬌嗔,“十三,你莫賣關子,快點兒說嘛!”
她滿麵期待之色,心內喜滋滋想道:“難道十三聽過公子忽吹笛了?而我僅有他可相比?”
歸兒穩穩端著酒壺,低眉斂目跪坐在蓁蓁身側,徐徐將酒注滿了金杯。蓁蓁不露聲色地打量著眾貴女,端起金杯抿了一口,挑眉笑道:“笛煞。”
其實說起來,血煞三人,蓁蓁唯一未曾見過的便是笛煞,拿她與阿琉作比較,不過是突然覺得阿琉和阿璃姊妹兩個,一個專長是笛,一個專長為簫,恰恰就和血煞之二煞的專長相似,所以她是帶了戲耍和試探的心理,故意說出這番話的。
殷殷期待暗自欣喜的阿琉,得到了一個意外的、完全偏離方向的答案,她倒吸一口冷氣,手本能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本應大失所望的她,卻並未顯示出失望的表情,而是麵色蒼白而震驚地瞥了一眼蓁蓁,微微轉首,與對麵神色微變的阿璃,極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另外幾個貴女則是一怔,茫然的目光同時望向蓁蓁。
娃娃臉的阿霏則好奇問道:“十三公女,笛煞是哪位?怎麼沒有聽說過呢?”
“笛煞麼,是這天下真正獨一無二的笛仙,阿琉姊姊的笛音,味道已得她五分真味。至於此人為何是天下獨一無二,你們可以問阿琉姊姊。”
蓁蓁笑吟吟地端著金杯,把關於笛煞的疑問漫不經心踢給了阿琉。
神色暗沉的阿璃,垂眸端端正正地坐在幾前,出奇的安靜。目光卻悄悄偷窺著蓁蓁,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
受不得激將的阿琉,騰地站了起來,氣衝衝道:“十三究竟是何用意?我怎會認識那個什麼笛煞?!”
“阿琉姊姊確定不認識麼?那方才為何臉色蒼白?笛煞的名頭,隻有認識她的人,才會出現這種表情。”
從阿琉的臉側望過去,恰好是一星閃爍的燈火,蓁蓁漫不經心地說著,卻對著那星燈火出了神。
一絲慌亂從阿琉眸中閃過,她的胸膛急劇起伏著,隱藏在內的那顆心,似乎隨時便會跳到大庭廣眾之下。
“叮”的一聲脆響,卻是阿璃輕彈了下金杯,她用自己尖細的聲音道:“十三說話可要有的放矢,莫紅口白牙誣賴,那惡貫滿盈的笛煞是何人,阿琉姊姊怎可得她笛之真味?”輕輕撫摸著自己染了丹蔻的細長紅指甲,不徐不疾道,“而聽聞笛煞早已歸隱多年,大家不認識她,才是正常呢。”
她這一番話,明著是在替阿琉開脫,暗中卻將她們姊妹倆與另外幾個毫不知情的貴女連在了一起。
“原來是歸隱的一位,怪不得不認識。”對於笛煞的好奇,阿霏從阿璃的話中得到了滿足,她以袖掩唇轉首,對粉衣貴女低低笑道,“梅兒,方才聽十三公女鄭重其事提起此人,我還以為,這人是哪個大世家的嫡子呢。”
竹葉的沙沙聲中,此語雖低,在場的每個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唇角挑起一絲淡淡的嘲諷,蓁蓁慢條斯理道:“她並非出自大世家,據說祖上雖顯赫,但後來沒落為商戶,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商戶之女。隻是,了解她的阿璃姊姊也說了,她惡貫滿盈,做的事向來十分殘忍。”
“我,我怎麼會了解她?”終於,強自鎮定的阿璃也沉不住氣了。
蓁蓁頭一歪,挑眉笑眯眯地望著她:“不了解嗎?那她的惡貫滿盈,阿璃姊姊指的是什麼呢?”
好整以暇的口氣,阿璃卻一時啞口無言。
此時,另外幾個毫不知情的貴女,開始互相議論起來。
阿霏向著梅兒眨眨眼,悄然問道:“難道阿琉的笛真是笛煞傳的?”
梅兒輕咳,緩緩點頭:“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