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依山傍水，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平淡無奇。這天李恬兒跟往常一樣早早起來到小河邊浣洗衣服，她起的早，河邊空無一人，天地間都靜悄悄的。
餘光突然瞥到路邊的草叢動了下，似是有什麼東西。李恬兒大著膽子撥了一下草叢，入目是一隻髒兮兮的手，手指修長，手掌寬大，一看就是男人的手。
“這人是誰？是死是活？他怎麼會在這裏？”腦子裏正想著，手卻不受控製的撥開了麵前的草叢，入目是一張髒兮兮的臉，看不出麵貌，身上有血混合著灰塵泥巴，都幹涸了，皺皺巴巴地糊在一起。即便如此，李恬兒也隱約察覺出那人身上所穿衣料極好，即便不識得那料子也知道不是自己這樣的鄉野村民可以穿的起的。她鼓起勇氣大著膽子把手放在那人鼻子底下試了試，呼吸微弱，還活著。
李恬兒直覺這個人快不行了，撒腿往村長家跑去。
“嬸子，村長在家嗎？”
“哎呀，是恬兒來了，當家的不在，是家裏有什麼事情嗎？”
“嬸子，我剛才在河邊洗衣服，看到一個男人暈倒在那裏，想找村長救人。”
“當家的昨天接到一封書信就去縣裏了，加上有私事要辦，還不知道要幾天才能回來呢。恬兒，聽嬸子一句勸，既然是陌生人，就不要管了，誰知道是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呢。”
“那我先回去了嬸子。”
“好的”
李恬兒這下犯了難，要怎麼辦呢？腦子裏的兩個小人已經開始爭論起來了。
紅衣小人義正言辭:“要是無緣無故把個陌生男人帶回家，爹娘會生氣不說，村民的唾沫星子都能把自己家淹死，不管了。”
黑衣小人毫不示弱:“那裏沒有別人，要是連你都不管不問他還能活嗎？你沒看見他奄奄一息的樣子嗎，再拖下去真就沒救了！”
紅衣小人攤開兩手:“本就是陌生人，我一個弱女子也沒有辦法啊。”
黑衣小人叉腰:“人命關天啊，碰到了就是有緣分的，先救人不好嗎，其他的以後再說。”
最後黑衣小人勝出……
李恬兒三步並作兩步跑回家，沒一會院子裏就傳出了爭執
“我不同意救他，一個快死的人管他做甚，既然已經告訴村長一家，就不要再摻和這件事了。”
“娘，你以前教育我們要常做善事，眼下救人一命豈不正是大大的一樁善事嘛……”
“你不用說了，我不會同意把他放到我們家裏的。”
“爹，你也不說句話嗎”
“孩她娘，既然孩子有心，這樣吧，就安排那人在山下的小木屋暫住吧，能不能醒就看天意了。”
病床上的男人先是手指動了動，片刻之後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低矮的房頂，陌生的環境。
我是誰，這是哪裏，我還活著嗎？
記憶中隻有當時受傷落水的畫麵，後來在水中大腦一片混亂漸漸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程玉戰嚐試著慢慢活動了下四肢，從床上坐了起來，低頭查看自己的傷勢，傷口都被包紮好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氣，沒了之前那種疲憊虛弱的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現在正穿著一件粗布衣服，雖說料子跟自己的衣服沒法比，但勝在漿洗的十分幹淨整潔，救助自己的人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