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裏,清瑤光是試婚服便試了許多件,更不用說頭上戴的、脖子上戴的、手上戴的……溫世韞對她簡直是出手闊綽極了,清瑤懷疑這男人平時是錢沒地方花,然後好不容易娶了個需要用錢的媳婦,便什麼好的都要呈上。
有時候溫世韞還會來皇宮觀摩她被嬤嬤們捯飭過來捯飭過去,她自然被擺弄得很累,可這位千歲侯卻看得很開心,若是用現代人的話來說,他簡直就是在拿她玩換裝小遊戲……
這日總算確定了最終的服飾頭麵,距離大婚還有半月的時間。
清瑤正在無聊地學習剪紙,這宮裏的嬤嬤都還挺好說話的,而且心靈手巧,聽她要學剪紙,還會爭著搶著教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世韞的緣故。
夜深人靜,宮人們都已睡下,窗外的樹影會隨風搖曳,在燭光下更顯猙獰。
將今日剪好的作品放在案幾上,狐狸伸了個懶腰,不知為何,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耳朵動了動,外麵有不太規律的腳步聲靠近。
她連忙喊守夜的宮人,卻無人應答!
不待她跑到寢宮外觀察一二,殿門被人從外麵一把推開。
“……”
清瑤隻好躲在屏風後觀察,入眼是一雙男子的靴子,然後是蟒紋紫袍袍腳——這顯然不是溫世韞,他也絕對不會這麼晚了夜闖慶雨殿。
今夜狂風大作,夜風裹著男子身上的酒氣衝到屋內,
清瑤聽清楚了他口中的話:“蕭清瑤!你這淫婦!給本王滾出來!”
“……”原來是柏瑾安那個渣滓!清瑤從頭上拔下最尖利的那根簪子,牢牢捏在手中。
她不找他的事兒,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快點給本王滾出來,宮人都說了你在這!”原來那些宮人是被他弄走的。
今夜注定不太平。
門外傳來打鬥的聲音,應該是溫世韞的人在和柏瑾安的人交手。
清瑤聽到他往殿內床榻這邊的方向走來了。礙手礙腳的圓椅被他一腳踢開,圓椅撞到屏風上,發出巨響,偌大的屏風搖搖欲墜,往她身上砸去,若是用手扶住,讓它保持傾斜,無疑就是暴露了藏身之處。
退無可退,狐狸沒辦法隻好跳開。
和柏瑾安對視的時候,蕭清瑤那股憤恨又害怕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柏瑾安應該是被溫世韞打傷之後休養了一段時間,他的臉上還有尚未消退完全的淡淡淤青,望著她的眼中赤紅,一手握拳藏於袖中,另一隻手中還提著玉瓷酒壺,盯著她又“咕嘟咕嘟”仰頭喝了幾口酒,活像一頭來尋釁滋事的惡狼。
“你有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他將酒壺重重摔在地上,但玉瓷沒碎,壺蓋被甩開來,地毯瞬間被酒水浸濕了一大片,整個寢宮內都是一股濃重的酒氣。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和你圓房啊,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