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時,哪怕她最後贏了,她也從未獲得過這種輕而易舉的榮寵!
憑什麼這個後來的女子能夠這麼享福?
養心殿。
新皇的氣質愈發沉穩。
他執筆伏案。
專注的樣子讓葉太後剛邁進來那一刻,恍惚以為是先帝。
顧蕭承聞聲抬眸,他將毛筆放入筆洗洗涮,擱置好。
好整以暇道:“母後,您要來,怎麼也不通傳一聲,
兒臣好去接您。”
“不必了,皇帝!哀家怕你還沒去接,就已經氣死在半路上。”
顧蕭承挑眉看她,目光中竟然帶了些不屬於兒子應有的審視。
葉太後麵上掛不住,生怕自己心裏的陰暗被他看穿:
“你……你不能讓高清瑤位分晉得這麼快!
我朝根本沒有這個先例!”
“朕便要讓她成為這個先例。”
顧蕭承自己也沒注意到,每次提起她,語氣下意識都會變得柔和。
太像了。
透過他英挺的臉,葉太後看到一個故人。
“皇帝,你可是整個啟夏的皇帝!
你不能在後宮隻專寵一個女人,你明白嗎?”
“這二者有何聯係?”
“你!”
葉太後是氣著來的,又氣著走的。
回慈寧宮的鑾駕上,葉太後看著宮中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紅牆憤憤出神。
很快,她又有了新的主意。
葉茹菲不堪大用。
如今的形勢,他們葉家,隻能靠她再物色些人,再次在這後宮中殺出一片天地。
不過都是皮相的吸引,究竟能有多愛,能抵過新人新鮮感?
☆
陽春三月。
禦史大夫葉齊高坐在公堂上方,他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
“高之讓,你可知罪?”
“老夫不知何罪之有。”
堂下半躺著一個穿囚服的中年男人,他全身上下傷痕累累,眼神卻異常清明。
“你少給本官貧嘴!”
“黃岐叡和曾遊是不是你的學生?”
高之讓想了想道:
“不認識。”
“你!”
他無所畏懼的樣子挑釁意味十足,葉齊惡狠狠道:
“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現在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你在朝中結黨營私,賣官賣爵,這可是朝廷重罪!”
“我可比不過葉家。”
周圍的武官忍不住笑了。
“……”
葉齊被他這麼直白地嘲諷,氣得差點拿起驚堂木砸過去。
誰不知道他葉齊是葉家二房的長子,靠太後和大哥的庇佑,沒經過科舉就上任了禦史大夫這個重要職位。
高之讓不耐煩地躺在地上:
“行了,你也別瞎問了,趕緊自個兒判決吧。
哦,對了。
劊子手是不是也姓葉啊?”
又是一陣哄笑。
“高之讓,你給本官跪好!”
高之讓胳膊墊腦袋,翻了個身:
“腿被你們打斷了。”
“打斷了也能跪!
來人!把他給我按住跪好嘍!
你也知道,我們葉家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是麼?”
堂外突然傳來清冷威嚴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