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靈大陸,中原地域,魏國。
一個名為雲台村的邊遠小村莊,此時此刻正在經曆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
幾十個身形魁梧,身著獸皮衣裳的彪形大漢,全部煞氣十足,猶如死神一般,肆意揮舞著手上的砍刀。
那些彪形大漢對著雲台村站成一排的男性村民,無情砍殺,刀光劍影,鮮血淋漓。
揮刀處,鮮血濺射在那些大漢的臉上,讓他們臉上嗜血的神情愈發變得殘忍。
村民的哭喊聲,嚎叫聲不斷……
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散落的人頭,堆在一起,熊熊大火燃燒著村裏大片房屋,使得此地宛如一片人間煉獄。
遠處沒有被砍殺的婦女村民,全部都擠成一堆,一個個抖如篩糠,麵色發白,眼中盡顯惶恐之色,尖叫聲哭喊聲混作一團。
空氣中彌漫大火燃燒的濃煙味,還有鮮血與某些排泄物的異味,讓人直作嘔。
隻見這一群死神的領頭,是一個坐在馬匹上的男子,他的身形約莫八尺,一身獸皮,頭戴黑色冠帽。
而在他的臉上錯落著兩條深深的疤痕,每一條都宛如蜈蚣一樣爬在他的臉上。
更讓人不寒而栗的是他的右眼,隻剩眼白,使他看起來像地獄羅刹一樣猙獰恐怖。
隻聽此人開口道:“女人跟小孩都帶走,男人全都給我殺了。”
他的聲音渾厚有力,說出來的話,猶如催命符,使得手下的那些彪形大漢,更加嗜殺凶猛。
...
一天後,這雲台村已不見最初的和平安寧,到處都是鮮血淋漓。
在一處空地上,宛如小山的屍體上還有火星,正滋滋作響,空氣中彌漫著鮮血與燒焦的糊味。
十歲的雲芊站在村口,看到了讓她這一生都難以忘記的場景。
此時她的頭發上沾染著一些淤泥與水草,清秀的小臉慘白如雪,那一雙桃花眼閃著瑩瑩淚光,而眼底卻是一片猩紅,她的身上濕漉漉的,顯得整個人狼狽不堪。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斷地流出,她邁著小小的身體,往村裏走去,每走一步,都讓她絕望不已。
這些死去的村民,全是平日裏看著她長大的長輩與親人。
看著那成堆的屍體,在那些斷裂的頭顱裏她看到了有住在隔壁的阿福爺爺,經常給她梳辮子的雲溪奶奶,石頭哥哥....
而在這堆屍體的最裏麵,她看到了一截斷臂,臂上纏繞著一根細長條墨色的錦緞,那是阿娘給阿爹親手挽的,寓意是希望阿爹每次出去打獵都能平安歸來,,,
“阿爹!!!!”
雲芊淚如雨下,悲痛的哭喊著,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邁起了沉重的步伐,飛快地往自己的家跑去,她想去看看她的阿娘,還在不在家裏的床榻上...
然而,映入她眼簾的,隻剩被大火焚燒後的殘垣斷壁,透過殘破的縫隙,她看到阿娘房間的床榻方向,有一個燒焦的屍體,屍體已經彎曲變形,胸口還插著一把匕首...
“阿娘...阿娘...”
她絕望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口中不停呢喃著。
她的心好痛,心髒好像無法跳動了,喉嚨也仿佛像被人狠狠掐住了一樣的痛,而她小小的身體瞬間癱軟在地,隨後,她便昏死在了自家門口。
......
雲芊昏迷了一夜,她從寒冷中醒了過來。
在那群大漢進入村子屠殺的前一天,她的阿娘病重了。
她的阿娘,從她記事起,基本上都是臥病在床上。
小小的她雖然隻有十歲,可她從小就對草藥極為敏銳。
她可以辨認出哪些草藥是治病的,哪些是有毒的,可以說是無師自通。
所以村裏的人,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叫“小神醫”。
雲台村的小孩從小都在山裏野慣了的,她更是從小就喜歡往山上跑。
憑著對草藥的敏感,她經常能摘一些名貴的草藥回來,讓阿爹拿去鎮上賣,補貼一點家用。
在事發當天,早上天還未亮的時候,雲芊就早早起床背著家裏的籮筐,去了雲台村後麵的大山。
她心裏想著能不能碰碰運氣,遇到幾株能治療阿娘的藥。
她運氣很好,確實讓她找到了一株可以緩解阿娘病痛的草藥。
還未等她到家,順著山上的河流沿路回家的路上,她隱約聽到遠處有嗬斥聲以及馬匹聲,其中還夾雜著熟悉的哭喊和尖叫聲,那些好像是村裏的姐姐和大嬸們...
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她打小就聰明。
憑著自己的直覺,她感覺到濃濃的危險氣息,小小的雲芊立馬把自己身後的籮筐藏到了一處茂密的草叢裏。
她想起了小時候經常跟村裏的孩子一起在河邊玩水,仿佛天賦異稟,同村裏的小孩比賽憋氣,她每次都可以憋一個時辰以上不換氣,這讓村裏的男孩子們都很服她。
雲芊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河水裏,找了一處蘆葦和水草都茂盛的地方,用淤泥掩蓋住自己的臉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