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初月一直留到用完晚膳才離開,獨孤文謙身體越來越差,用完晚膳又喝了一碗藥便嚷嚷著要歇息了,獨孤喬南還有一堆事務沒處理完,所以她便一個人先走了。
回去路上起了風,赫連初月又穿得單薄,她攏了攏外衣,踏著月色慢慢往回走。
“入秋了,帝姬要多添一件衣裳,未免著涼。”鶯歌見赫連初月裹衣的動作小聲提醒道。
“是啊!入秋了。”她已經恢複記憶大半年了,這大半年來發生了好多事啊!赫連初月忍不住感慨。
回到歸月殿,赫連初月吩咐鶯歌準備熱水,她要舒舒服服的泡個澡,鶯歌沒見過這大場麵,給赫連初月脫衣時被她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嚇得手抖,一時間差點跪下去。
“別怕。”赫連初月歎了一口氣出聲安慰。
“你去將我桌案上的藥膏拿過來,一會兒替我上藥。”她轉頭讓鶯歌去替她拿藥,自己則是進入浴桶裏,將整個身體沒入水中放鬆一下。
她已經好久沒泡澡了,之前傷口還未愈合,醫師不建議沐浴,這好不容易挨到傷口結痂了終於能下水好好舒緩舒緩。
赫連初月在浴桶裏泡了半炷香才起身,她出了浴桶,鶯歌手裏拿著幹淨的帕子替她擦拭幹淨身上的水珠。
赫連初月的身材很好,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鶯歌看得不自覺咽了咽喉嚨,隻不過唯獨那些傷疤實在破壞美感了。
鶯歌手裏拿著藥膏,一點一點往赫連初月身上抹,她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赫連初月。
等鶯歌塗抹完藥膏,她又拿來幹淨的衣裳替赫連初月穿上。
回到寢殿,赫連初月便什麼都不做了,大喇喇躺在床榻上,她讓鶯歌也去休息,不用守在門外。
歸月殿內夜晚有巡邏的侍衛,不會出什麼事的。
赫連初月盯著頭頂的橫梁看了一會兒便覺困意來襲,眨了眨眼很快就進入夢鄉。
可她的夢不太好,她被困在一座高塔裏,底下萬丈深淵看不見任何東西,全是迷霧,高塔裏沒有台階窗戶,她四處尋找就是找不到出口。
她大喊,卻隻能聽見自己的回音。
就在她陷入無盡焦急之時,她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便被他一掌打落高塔。
她極速下墜,想使用法術卻發現沒有半點反應。
赫連初月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塵淵毫無血色蒼白的臉!
“阿淵?你怎麼在這?”被窩下的手還使勁掐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肉,痛感來襲她才直覺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赫連初月掀開被子,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傳來。
“你受傷了?”
塵淵額頭已出了細汗,他皺著眉頭,嘴唇緊抿,一手捂著肩胛骨處,血液從他潔白修長的指縫溢出些許。
“阿淵,你別嚇我。”赫連初月趕忙扶著塵淵躺下,利索的去解開塵淵的衣袍帶子,露出他被一箭射穿的肩胛骨。
“挽挽……”
“別怕。”塵淵呢喃著。
赫連初月查看了傷口,無毒,就是被穿透了,加上塵淵寒毒發作,所以看起來有些嚴重。
“阿淵,你忍一忍,我去拿藥給你包紮傷口,你不要動。”赫連初月欲要下榻,塵淵一隻有力的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先……解毒……”他手臂收力,赫連初月被他拉下身,重新跌坐下去。
塵淵將赫連初月的手腕扯到自己唇邊,一口咬了下去!
赫連初月已經很久沒有喂過塵淵自己的鮮血了,突然被這麼一咬,竟有些不習慣,感受到皮膚被塵淵的尖牙刺穿,吮吸,赫連初月小聲驚呼,然後接受被吸血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