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老家來信了。”兆專雙手奉上一封書信,看印章,允止眉頭輕皺,“這是第幾封了?”“第四封了。”兆專知道主子不喜,但這信卻又不得不送上來,
“放下吧!跟老爺子說一聲,我三日後回京。”“是。”少專把信放下轉身輕掩房門。
屋內沉香繚繞,裝飾簡拙,那少主放下手中書冊,他知道這信一封接一封的催他回去,無非就是想拉他入局,京裏那些鬼魅伎倆讓人作嘔,雖無意權柄,但身處這個位置誰又能置身事外,老爺子一把年紀避到邊關,這些爛糟事隻能落在我身上,他還真放心,也不怕他們把我給生吞了,允止越想越氣,,“備馬!”
在這茫茫邊關,有黃沙落日圓,也有滿山綠意蔥,將士守國門,數萬精兵就駐紮在了這落華山坳裏,山腳下的小河邊起了一座不起眼的茅草屋,這小屋子連個圍牆都沒有,就那麼突兀的坐落在那,
想著也是曾經獵戶的暫住之所,這會兒,卻有一羸弱公子坐在輪椅上呆呆的看著麵前的苗圃,不管允止來這裏多少次,他總是這一副呆樣子。
“這次回京我想你跟我一起回去。”
“…………”
“老爺子那裏我會跟他說,”
“…………”
“如果你不想,就……”
“好。”
數裏外軍營議事廳內,
“將軍,徐公子跟少主下山了。”
“什麼?!快把他給我追回來!!”
“可少主說,該來的總會來,一味躲著算什麼………男人……”軻真講完,冷汗都下來了,真是的,今天怎麼輪到我當值了,那位徐公子將軍藏著掖著這麼多年,少主回京就連帶著他一塊兒倒黴~唉~!
聽完回稟,哐!老將軍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三日後,風和日麗,正是出發的好日子,允止隨手拔了根狗尾草放嘴裏,仰頭品著青草香,眼睛微眯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隨行的馬匹不耐的轉來轉去,兆專站在高處眺望遠處一股煙塵,高呼,“來了,”允止掀開帷帽,冷哼一聲,心道“我就知道你看他比我還重。”
待那來人到跟前,允止一愣,“軻真,你怎麼來了,我今日回京,爺爺不用擔心,過幾日我就回來了。”
軻真一臉的苦相,心說“要不是您把徐公子帶出來,我至於著急忙慌的跑過來麼!”可嘴上不敢這麼說,隻能說:“老將軍命屬下護送少主歸京。”
“奧~”允止一臉恍然道:“還是爺爺疼我啊!”
……軻真無語。
“出發!”兆專揮手示意,一行人匆匆上馬朝京城駛去,因有一輛馬車,走的並不算快,天快黑的時候才走到邊城,一行人落腳客棧,安排好了住宿飯食,徐川顛簸一天渾身酸痛但看著對麵的允止也強忍著不適跟他大眼瞪小眼,
“這次帶你回京就治腿吧!”
“你說什麼?”
“我說治腿。”
徐川沒來由的火氣一下上來了,
“你怕了。”
允止皺眉,
“你知道我為什麼出來,現在你想反悔了!?”徐川捏緊輪椅透露出了一絲緊張。
說實話,允止在看到軻真時,心裏的確有一點點後悔,畢竟老徐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苗了。要這次在京城真折騰沒了,老頭子那可不好糊弄了。
“那你跟我回去就得聽我的,不然就讓軻真帶你回去見老爺子。”
徐川一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裏有支人馬,要想成事,就得聽我的。進了京搞不好就得掉腦袋,你豁的出去我可還沒活夠呢!”允止吊兒郎當輕嗤一聲道,
徐川抬眸疑惑問到,“你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允止對上徐川的眼睛認真到,“他們等的太久了。久到有些人竟想當從沒發生過一樣呢!”
“老路的藥你按時吃,別死的太早。”
允止揮揮手,抬腿走人,獨留下沉默的徐川。
一晃幾日,路上走走停停,看著就跟遊山玩水一樣,每到一城鎮就休整一兩天,徐川的腿疾是幼年重傷,也是最近幾年才讓允止尋到神醫路清遠,但腿疾想要治好,需要一味名叫斷骨草的藥,世間難尋,等到他找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了,允止不想等,隻能回京試試了。而且,京裏的人好像也等不及了……
大昭國上任國主勵精圖治,勤勉篤行,百姓安居樂業,好日子沒過幾年,而立之年就累倒了,好在提前立了太子,小太子匆匆繼位,下邊的幾位皇叔誰也不服誰,允止的姑奶升職當朝皇太後,他那位姑奶奶手段強勢,新皇登基之初邊境動蕩,皇太後垂簾聽政鐵腕抗敵,重塑朝綱,大昭國以孝治家,皇太後垂簾聽政,新皇的日子並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