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生,你媽活過來了沒?沒活過來,你就要像二狗一樣,沒有自己的媽媽,家裏還要去買一個新女人給你當媽媽,然後你就像二狗一樣會被趕出來,變成一個沒人要的小野種。”

“張長生,你奶奶有沒有說要把你賣了,重新給你爸買個新女人啊?”

“長生,過來,我給你一點吃的,以後你要是也被趕出來了,就到那邊那個小破屋找我啊。”

…………

張長生耳邊嗡嗡嗡的,一群小屁孩圍著他一頓說,小女孩在家裏是要被使喚了做家務幹雜事的,現在能在這裏的就隻有一群光著腚的小屁孩,家庭加上大環境的影響,這些估計以後要麼也是狼頭的手下,要麼也是跟村子裏的男人一樣,吃飯喝酒打女人。

要是沒有人介入和打破,估計這種劣質的習性還要傳承好久好久,受到傷害的少年、少女和無數個家庭的支離破碎,於他們而言就是什麼關係都沒有,那就慢慢地改變吧,今天先弄點吃的回去給便宜媽。

“我媽活得好好的,你們再說她亖了,我就揍你們!”

“二狗,我沒帶工具,能把你的工具借我嗎?我悄悄弄一點吃的回去給我媽,她流了好多血,我奶和我爸每次都要到晚上才回來,我不想變成沒媽的孩子。”

張長生在這裏麵不是最大的,平時看著不愛說話的一個小孩,凶起來那氣勢還蠻足的,把那幾個說夏聽荷亖了什麼的小孩唬住了,聶聶地不敢再說什麼,結伴去了上遊,獨留張長生和那個叫二狗的小孩。

張長生的名字還是原本的夏聽荷起的,不然就跟村裏其他的小孩子一樣,什麼狗啊、牛啊、貓啊的叫,女孩就是丫、娣的叫,沒有正經名字,所以原主以前是不受其他小孩子喜歡的。

畢竟他們有好些的媽媽也是被買來的,生下孩子後很快就被村子裏同化了,有些甚至還變得比本村人更惡劣,都是起個賤名好養活。

像二狗,他上麵還有個哥哥叫大狗,大狗在他媽懷孕的時候被他爸打,打到早產,孩子出來得不是很快,有些缺氧,長大了腦子就有點問題,被二狗的奶奶直接賣給了狼頭,讓當時在生二狗的女人,一下子難產了亖了,留下二狗一個人。

沒攢夠錢買新媳婦的時候,二狗奶奶還是馬馬虎虎把二狗拉扯大了,等家裏又買了新女人,那女人又生出新孫子以後,二狗奶奶就把二狗攆了出來,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能活就活,不能活反正還有能生的新孫子,快亖的時候也能把二狗賣個好價錢。

在這裏基本沒有多少親情可以言說,要麼亖掉,要麼就是跟村裏的人同化,變成他們的走狗,或者變成比他們還要沒人性的人。

二狗經常一個人生活,也是原主記憶裏唯一一個在村裏過得很辛苦的人,即使到大了也沒什麼存在感,張長生仔細搜尋了原主的記憶,二狗後來也沒有跟著狼頭他們幹過,好像都是一個人生活。

也許小小的他知道了點什麼,早就在嚐過人情冷暖以後,隻想自己好好的為那個女人活一下,即使隻是麻木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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