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人要比妖可怕...”
相處時間長了,種小鹿已經知道徐閑客和王保與自己之前見過的人都不同,但說出這句話後,還是小心的看了看徐閑客臉色。
徐閑客自然不會因為這種事發怒,雙眼看向前方崎嶇坎坷的山陵,不知道裏麵藏著多少意想不到的妖魔鬼怪。
“妖類無法修習山海經,頂多就是吃個人,而人為了修習山海經,不僅能吃同類,說不定還能把自己也吃了。”
大石頭上被綁住的三個人,身體似乎已經與身後的巨石融在一起,姿態怪異,麵貌瘋狂,十層已經有八層不像人。
徐閑客收回視線,冷冷盯住不遠處的一個土包。
慶國與十二荒的交界處,因為連年征戰顯得十分荒涼,本就水源貧瘠,雜草都長不出幾棵,勉強活著的幾根樹也是歪歪扭扭,沒幾片葉子。
這裏最多的就是土包,大部分都是自然形成,還有的是草草立起的孤墳,再有的就是充滿惡意的陷阱。
徐閑客盯住的那個土包,像爬蟲一樣慢慢向巨石靠近,看著距離不到一丈時,一個黑影突然從中鑽出,像是蝙蝠般飛到了巨石正上方。
三個人喉嚨中發出野獸的嘶吼,身體更加扭曲,但是被緊緊綁著無法掙脫。
黑影在巨石上站定了身型,可以看出來是個五短身材的侏儒,雙臂與肋骨間長著透明的肉膜,一身黑衣,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蝙蝠成精。
侏儒從身後抽出一把形狀奇特的鐮刀,刀杆似乎可以伸縮,完全伸長後比侏儒還要高出半頭。
鐮刀從巨石上伸下,切豆腐一樣切掉了一個人的腦袋,那顆猙獰表情凝在臉上的頭顱就粘在鐮刀上,被侏儒收回手中。
“吸溜吸溜...”侏儒把腦袋調轉過來,張開嘴對著腔子開始吮吸,表情十分享受,就像是三伏天在吃井水涼過的西瓜一樣。
種小鹿轉過頭不敢再看,徐閑客卻饒有興趣的一直盯著,眼睛眨都不眨,像是看著野狗吃屎一樣。
侏儒把吸幹的腦袋隨手扔掉,隨後按著剛才的方法,把剩下的兩顆腦袋割了下來,但這次卻沒再吃,而是綁在了腰間。
“嘿嘿!”侏儒明顯已經注意到馬車和車上的人,但此時才看了過來,露出滿嘴猩紅和掛在牙齒上的白漿,好像在炫耀到手的獵物。
徐閑客雙手抱在胸前,眼中帶著輕蔑,完全沒有把這個還不到自己一半高的侏儒放在眼裏。
侏儒黑黃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眨了眨,像是在標記自己下一個獵物,跟著收回鐮刀,張開雙臂飛下了巨石。
“妖人授首!”一聲清脆的嗬斥夾帶著隱隱雷霆,匹練的白光從天而降,從侏儒後頸處穿過,將他死死的釘在了土包前。
一襲白衣,幹淨利落的窈窕身影從遠處奔來,雙腳不見動作,像是在禦風飛行。
白衣趕到近前後,將釘在地上的長劍拔出,侏儒還沒完全斷氣,雙眼圓睜想看看自己究竟死在了誰手上。
“心齋...”
長劍揮出,淩厲的把侏儒腦袋完全割下。
“宮...”
侏儒屍首分離,身體無意識的抽搐幾下,終於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