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妙善寺內的檀香依舊濃鬱，但已經不像第一次聞到時那樣發膩刺鼻。
如觀帶著王保來到上次的房間，“阿彌陀佛，王施主就要脫離苦海，皈依我佛，真是可喜可賀。”
“這三日，還請王施主依循寺內戒律，其他可一切隨意。”
王保仿佛牽線木偶般點頭，雙眼中已經看不見任何神采。
深夜，妙善寺偏殿內，失去知覺的王保被放在一張冰冷的石床上，殿內還有兩人，赫然是如為方丈與無為子道長。
如為仍然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宣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沒想到世間居然真有佛心人的存在。”
無為子穿著道袍，手中拿著長幡，與白天時一般無二。
“我也沒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佛心人，居然早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
“我連著在城北酒樓前喬裝打扮三天，確定這小子的佛心還沒有開竅，才終於敢下手。”
“原來他之前來過妙善寺，自然就中了這寺中藏在檀香裏的九花飛。”
如為滿是皺紋的右手在王保胸前掃過，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就像是被掐住脖頸的鴨子一樣。
“咱家還是要謝過你，不然可認不出這娃娃居然是佛心人，不然豈不是明珠蒙塵？”
無為子突然陰冷的笑了笑，話中帶著挑釁的意味，“九千歲，還是這不男不女的聲音更適合你。”
如為並不惱火，右手自下而上的劃到王保臉頰，“褚觀戲，咱家與你有言在先，隻要幫咱家找到佛心人，妙善寺便與你們禍根胎合作，無謂多費口舌。”
“說起來，慶帝雖然年幼，但也是人中龍鳳的帝王之資，可卻碰到殺神紀摧和佞佛褚觀戲，當真是慶國該亡啊！”
如為嗓音恢複成渾厚的高僧模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慶帝便是想掣肘妙善寺，也不該將牟尼教的餘孽收入麾下，天不可有二日，國也不可有二教。”
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咱家可是一心一意為慶帝辦事，可慶帝年幼，沉迷於製衡之術，實在叫咱家心寒。”
無為子似乎與如為不怎麼對付，戲謔道：“妙善寺存在的時間比慶國都長，到你如為這一輩，法名已經與佛祖相同，官職更是一人之下的九千歲，可以說是封無可封，賞無可賞，慶帝怎麼可能不做防備？”
如為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佛心人，心情正是大好，另外還有一樁隱秘作為後手可以與禍根胎討價還價，所以無論無為子如何嘲弄，如為都隻是淡淡一笑。
無為子見如為不回應，心裏覺得無趣，語氣跟著和緩道：“具體步驟，還要等主上示下，不過妙善寺建立佛國，紀摧為牟尼教複教，把慶國一分為三的原本計劃，肯定是不變的。”
如為仿佛聽不到一樣，右手在王保左胸上劃了一圈，正好是心髒所在的位置。
無為子心中厭煩，轉身想走，可又突然想起一事，眯眼問道：“如為，你本來不知道這小子是佛心人，卻也要收他為徒，為的是什麼？這小子還有什麼秘密？”
如為尖細的笑聲響起，似乎被這句話勾起了什麼高興事。
“褚觀戲，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