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驢車一路晃晃悠悠,過了四五天的時間,才終於到達其昌城。
好在速度慢也有速度慢的好處,王保總算能安安穩穩的養傷,等到了其昌城,肩膀上的傷已經好了七八成。
趕車老漢趙趕驢的侄子趙登高,每天拉著文文靜靜的種小鹿,心中越發喜歡,終於再發現種小鹿還會做飯後,紅著臉跟她搭了幾句話。
種小鹿這幾天一路上細心照顧著王保,但對旁人還是有著天生的戒備心,看到趙登高跟自己說話,要麼隻簡單的回答幾個字,要麼幹脆搖頭,顯然是不想理睬。
因為沒有官憑路引,幾人隻能排長隊在其昌城門外等候盤查,王保此時已經不用在驢車上躺平,坐起來靠著木板,抬頭望向高聳的城牆。
不愧是西經山第一大的城池,上堰城已經算是相當雄偉,但到了其昌城,明顯要被壓下好幾頭。
借著由弱水分支改造出的河道,河流灌入護城河,整個其昌城三麵環水,河寬將近二十丈,城下還設有河堤,就算是會飛,城樓上配備有強弓重弩的箭塔也一樣是難以逾越的天險。
唯一開放的城門不分晝夜,都有重兵把守,而且分為裏外兩道,即使有人來攻,第一道來不及關閉,第二道也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
趙趕驢掐著時間,在天剛剛亮的時候趕到其昌城,但城門外仍是排著長隊,等待城門開放。
在太陽完全升起到地平麵上方,城樓上三聲渾厚的鍾響,為其昌城拉開新一天的序幕。
“西經山這邊常年打仗,我還以為其昌城再好也好不到哪去,沒想到居然是坐井觀天,看這其昌城規模,放在東經山也是不遑多讓啊!”
徐閑客下了驢車,站在路旁看著眼前恢弘的一幕,口中連連感慨。
趙登高本來是跟著二伯出來見見世麵,可現在心裏惦記著種小鹿,知道進城後馬上就要分別,連其昌城都顧不上看,拉著趙趕驢悄悄說了幾句話。
趙趕驢這幾日裏自然看到了自己這個侄子的舉動,私下裏連勸帶罵的也說過幾回。
“別說你出不出的起銀子,就是出的起,人家高門大戶也不可能把隨身伺候的丫鬟賣給咱們這種窮苦人。”
“你看這兩男一女,肩上帶傷那個八成是富家的少爺,帶著保鏢和丫鬟出來遊玩,因為遭了妖獸,又買不到馬,所以才來坐驢車。”
“換了平時,你想跟人搭句話的可能都沒有!”
趙趕驢苦口婆心的勸,但是趙登高心氣高,滿眼都是種小鹿,認為自己雖然窮,但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還是配得上的。
這時舊事重提,把趙趕驢氣得火冒三丈,用手裏的鞭子頭狠勁懟了一下不聽話的侄子。
“你是想逼著二伯我把家裏僅有的這兩輛驢車賣了,去給你買婆娘是不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等進了其昌城,找到販人的人牙子,挑個手腳勤快,腚大好生養的黃花閨女才是正理!”
趙登高見二伯動了真火,知道違拗不過,隻好眼巴巴的又瞅上幾眼種小鹿,順從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