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和徐閑客離開稷山府,騎著馬,向西北方向趕去。
“西邊挺亂的。”
一路上,兩人走走停停,徐閑客在休息時常常說起一些西經山的情況和形勢,算是讓王保提前有個準備。
長路漫漫,從稷山府出發後,這一走就是個把月,沿路上經過幾個小國,都沒有長時間停留,大多是采買補給或者找家客棧好好休息,洗洗風塵後,就繼續上路。
因為徐閑客在,躲過了很多陰險的算計和無謂的衝突。
但有時候多花些銀子保平安,還是不可避免的。
“西經山之所以亂,是因為那邊幾個大國為了擴大地盤,常常互相攻伐,有的甚至暗中雇傭妖類,屠殺鄰國。”
眼前是一條小河,甚至還沒有馬的膝蓋深,再往前風景逐漸變得荒涼,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漫天黃沙。
王保和徐閑客下馬步行,讓馬在這多喝點水,順便洗洗馬蹄,盡量多的保存體力。
出了北經山,往西經山去的這段路上,能補給的地方肯定會越來越少。
“雖然西經山在大方向上與妖族爭鬥不休,但勢力混雜,暗藏禍心的不在少數,最特殊的,就是西經山有一處人與妖能暗中交易的黑市,叫做黑齒鎮。”
“這幾年在一些勢力的扶持下,漸漸浮出水麵,從原本的屬國中叛離出來,成了沒人能管的地方。”
徐閑客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擋住日光,往遠處的黃沙中看去。
這段時間,王保的癲症似乎好了不少,按著趙大的意思,偶爾讓身體裏的其他人出來放放風,效果還不錯,而且這一路上人煙稀少,也不必在乎旁人的目光。
“師兄,到了西經山,我們應該先去哪呢?”王保彎下腰,熟練的給馬清洗著鼻子。
徐閑客仍沒有收回視線,“我記著這黃沙深處,有個建在水草田上的小鎮,夾在北經山和西經山之間,是個三不管的地帶。”
“咱們要是想到西經山,中間肯定要到那裏休整補給。”
“之後,再往西去,是西經山邊界上的烏陀國,就算是真正到了西經山。”
王保點點頭,用手摩挲著馬脖子上的鬃毛,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他跟這匹通些人性的棕馬,也有了感情。
河流上下,也有其他人和商隊在休整,看來都知道這是出北經山的最後一站。
幾撥人彼此之間隔著不短的距離,顯然是存心防備,還有人始終戴著披風,遮住頭臉,不讓人看見相貌。
“走吧,師弟,今天看來是到不了黃沙鎮了,在路上看看能不能找到背風的石頭或者殘屋破房,對付一宿吧。”
王保和徐閑客重新上馬,蹚過小河,向著黃沙邁進。
一路上除了黃沙,很難看見別的景色,偶爾能遠遠瞥見前方或者後方的黑影,應該是跟兩人一樣的旅者。
這裏日頭很足,王保感覺走了很長時間,天仍然沒有全黑,直到人困馬乏,幾乎走不動的時候,才終於找到一塊斜矗的大石頭,勉強可以背風。
“大漠裏是這樣的,白天長,晚上短,等咱們找到方便休息的地方,就可以晚上趕路,白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