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我初次見到甲時的況景。
已經記不起來具體是哪一天了,我隻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了一些旅遊的資本,但第一次就被困在了一座深山之中。
在山中我悠悠轉轉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出路,彼時我狼狽不堪,衣服上滿是被樹枝劃破的口子,頭發也亂糟糟的。
已經走了很久了,我又累又餓,心裏還怕怕的,手中拄著一根粗壯的樹枝,支撐著自己疲倦極了的身體向前走去。
那時我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找到出口,然後吃一頓好的,再飽飽的睡個天昏地暗。
我真的是太累了……
就在那深山之中,我第一次見到了甲。
他正在捕捉一隻毛發雪白的兔子,手中還拿著一把鋒利透著寒光的匕首,那匕首上鮮血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著。
終於見到一個活人了,我的臉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天知道在這深不見人影的山中,找到一個和自己一樣的鮮活的人是什麼樣的感覺,所以我歡呼著想要衝過去。
可是仔細一看,我看到了那柄匕首,那鮮血,那兔子……
於是剛剛躍起希望的心一下子就掉到了冰窟窿裏,瞬間我睜大了眼睛,緊緊捂著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的聲音。
我看清楚了,那人哪裏是在捕捉兔子呢?
他是在、是在……解剖啊,解剖兔子啊!
男人看著兔子的目光中滿滿的全是心疼和愛意,就像是看著自己喜歡的姑娘,但是他手下的動作卻絲毫不減速。
隻是“唰、唰、唰”兩三下,一隻鮮活的雪白兔子就變成了一堆爛肉和器官,那速度快的竟然讓兔子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
看到這一幕,我被嚇壞了,“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滿眼驚恐的看著甲,連逃跑都忘記了。
甲早就發現我了,隻是他此前沒有心情來關注我這個“弱者”。
聽到聲音後,甲這才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一堆垃圾一般充滿了嫌棄。忽而甲卻是咧開了嘴,笑了笑,聲音裏滿是戲謔的意味:“怎麼怕了?真是不解風情的家夥。”
“誰……誰怕了。”許是被他勾起的唇角給刺激到了,我竟然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大聲喊道。
甲隻是玩味的看著我,又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已經看穿了我故作玄虛的小把戲。
就這樣,我被甲撿了回去,從此與一群天才們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深山之中,開始了我不一樣的人生。
一路上,我緊緊地跟在甲的屁股後麵,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丟下了我。
雖然心中懼怕,可是夜風陰森森的,我不得不費盡心思的找話題,企圖分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可甲卻是一個非常冷酷的人,他並不搭理我,所以我最後隻能尷尬的攏了攏自己破破爛爛的衣衫,閉上嘴。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我稀裏糊塗的被甲領進了一處院落,可是還不等我反應過來,甲就已經走了。
“你自己找個地兒湊合一宿吧。”
我呆愣愣的望著黑漆漆的院落,傻眼了。
可是甲已經走遠了,而我又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於是就隨手推開了這院落中的一間屋子,可是……
可是,誰來告訴我為什麼這竟然是一間,一間廚房呢?
“唉~”算了,我深深地歎了一氣,然後認命的躺了下來。
好歹還有一個遮風的地兒,不是嗎?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一群人的說話聲音給吵醒的。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一絲的恍惚,視線漫無目的的飄散著,直到撞上了甲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我這才猛然想起來自己的處境。
我一下站了起來,有些驚恐的看著周圍正圍觀著我的人。
真是一群奇怪的人,我看了一圈後在心中默默地總結。
包括昨天晚上撿到我的“解剖狂人”,他們一群共有六個人。
見到我醒了,他們隻是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視若無睹的繼續他們的討論。
我尷尬的站在一旁,聽著他們討論,仔細一聽,他們竟然是在說我,我更加尷尬了,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