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無人管轄的遺棄之地,每天都有難以計數的人在道城死去。
道城地下角鬥場,台上血跡斑斑,台下觀眾如野獸一般放聲嘶吼。
“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
“殺!殺!殺!”
高台上小女孩的脊背狠狠的砸在高台周邊的圍鏈上,衣裳破舊不堪,身軀如同血人一般。
角鬥場紛雜的喊殺聲中,恨意如無邊的黑暗一般籠罩在虞懷舟身上,但她的目光堅定,猶如一團即將燃盡一切的火焰。
女孩喉口傳來鐵鏽味,又吐出一口鮮血。
“嘔……”
“虞狗,我說的有什麼錯嗎,啊?”
少年緊握拳頭,壯碩的身軀在角鬥台上轉過一圈,嘲諷謾罵道,“她爹,是個傻子!”
“她娘,是個遭了天譴的天盲!”
“她?她個雜種見了爺不下跪,還敢跟本少爺叫囂約我來這裏決鬥?”
“跟我約戰?本少爺今晚就殺了你送你去見你早死的爹娘!”
聽到這人又辱罵自己的父母,虞懷舟心中恨意更盛。
血液汩汩從虞懷舟口中流出,發絲沾染血液粘在臉上,虞懷舟低著頭神色不明。
跟虞懷舟對戰的正是道城百夫長的兒子齊林越,眉目暴戾,生的膘肥體壯,橫肉環身,鞋履、手骨上都是虞懷舟的血。
血液滴落,沾染到台下人的眼底,亡命之徒最愛看到狼狽者落難,於是他們高喊出聲。
“殺了她!殺了她!”
“殺了她!殺了她!”
虞懷舟又一次撐著鐵鏈,踉蹌站起。
齊林越高大的陰影被燈光拉長,將角鬥台分成兩半。
虞懷舟垂眸,右手捏一個道指,手隨腕動,虛空寫出字符,喃喃低念,“以環身之氣,請靈丘李存孝,借巨力之靈。”
約戰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今晚,要徹底解決張虎。
感受到生氣一點點抽離身體,微弱的光芒緩緩流進雙拳。
‘想殺了他,機會隻有一次。’
虞懷舟隨即撿起角落裏撞碎的木條,握緊在手中,抬頭死死盯著少年。
見她還不服輸妄圖反抗,齊林越低吼著衝向虞懷舟。
身影徹底到達眼前,少年右手肘抬起,狠狠砸下!
虞懷舟精神緊繃,蓄力,蓄力!
‘就是現在!’
趁其不備,虞懷舟用盡全身力氣將木條刺入少年胸口,血液從胸口迸出,濺在她瘦削的臉上。
“噗——”
“你…你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殺了我……
木條破開肉體的聲音清晰可聞,喘息幾刻,附著金色光芒的雙手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齊林越。
齊林越不甘的瞪大眼睛,身軀“嘭”的一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