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
今日老擔回來,說梅三弄已經蘇醒,身體不再有大礙,我想下山見他,問他到底要對太後做什麼,若是目標太遙不可及,我想勸說他同我一起留在這深山之中。
“你想說的是梅三弄的事?”
見我遲遲不說話,大糞幫我回答。
我點點頭。
“別白費心思了,他已經走了,一個月前。”
我震驚,不是說他今日剛醒嗎?
“是我讓老擔瞞著你的,擔心你見他脫險就想提前結束我們的三月之約。”
“怎麼可能,我答應好的,你應當早些告訴我的,害得我多操了這麼些天的心。”
“若是我,像他那般身負重傷,你也會心疼嗎?”大糞遲疑地問。
心疼,這個詞也太曖昧了!
“也不是說心疼,但你們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你們出事,”我頓了頓,想到小時候孤立無援的場景,“我很少有朋友的。”
“朋友?成年男女之間,可以有利益,也可以有私情,但絕不會有友誼!”
“那是你。”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當然,我也沒讓老擔告訴他,是你救了他,隻裝作是老擔這個好心人,發了善心。”
嗬,我謝謝你,讓我做好事不留名。
“不說也好,我本來也不想同他有什麼瓜葛。”
想到無辜慘死的冬冬,我猛然意識到我和梅三弄隻能友盡。
“很好,正合我意。他若知道你為他犧牲如此之大,萬一心動,那我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你就這麼沒自信嗎?”
“嗬嗬,我沒自信,我會把一個太監放在眼裏?”
他竟然知道了,不用琢磨也能明白這是必然,畢竟老擔是梅三弄的主治醫師,又是他的人。
“你最好把剛才的話咽下去,永遠不要再說,那是老梅的秘密。他不是太監,他隻是一個被命運苛待的人。”
“你對他倒是頗有愛憐。”大糞陰陽怪氣道。
他轉念想到:“倘若方才我邀請你同我一起回去,你會願意和我冒險嗎?”
我搖搖頭:“我不是不願意和你冒險,而是不願意和你。過富貴日子我都不,何況去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這話說得很傷人,但是我這人從不和別的男人搞曖昧。
“換成梅三弄呢?”
“也不會。”
“換成申屠似呢?”
“明知故問。”回想起南京之行,似乎曆曆在目,“不過他現在已經不需要我了。”
一想到他們半月之前就遷都了,我心中便萬分悲傷,雖然是我選擇離他而去,可是一想到他並沒有因為我的離開而影響自己的大事,我心裏總歸還是落寞的。
臭男人,不想也罷。
“你走吧,現在。”大糞將藍色的狐狸毛披風給我係上。
“這麼著急嗎?”
我美容覺還沒睡呢。
“我把老擔留給你,他雖然武功不行,但會用毒,一般人近不了你的身。”
我立馬擺手,“我這兩個月來也不是白吃飯的,一直勤加苦練,尋常的練家子都奈何不了我,足以自保,留他這老東西在身邊,反而負累。”
他說的沒錯,老擔確實會是個好幫手,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應該在大糞的身邊。
大糞猛然抱住了我,“後悔有期,記住,你還欠我一個月。”
快馬加鞭,終於在五日之後來到了新都城北京。
皇宮並不是我想進就能輕易進的,我隻好來到公主府,找紫嫣。
紫嫣不在,是她的母親安元公主接待的我,我自以為易了容,她不會認出我,隻當我是紫嫣新的相好之一。
“請用茶。”安元公主不愧是皇室貴族,實在是太有派頭了。
明明能感受到她看不起我,卻能在言行上顧及禮數。
三杯茶喝完,紫嫣還沒有回來,我隻好想折子離開。
“公主殿下,紫嫣大人既不在,請容我先行告退。”
“等等,這位姑娘,尚未說前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