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弄一息尚存,我將他抱上馬車,往附近的鎮子上奔去。
鎮上的大夫也回天無力,建議我們買根上等人參先把命吊著,我當機立斷付了款,一百兩沉甸甸的銀子換來一根輕飄飄的人參。想想都心驚,幸虧離宮的時候帶足了銀錢,不然梅三弄的命死於貧窮那就太虧了。
大夫告訴我附近的落既山上有一位神醫,如果能得到他的相助,或許會有轉機。山上不僅有豺狼虎豹,還有土匪強盜,這才是最要命的。
那能怎麼辦呢?咬咬牙,去唄。誰讓梅三弄這一刀是我捅的。
“老梅,等我把你救活之後,我們就兩不相欠了,冬冬的死,雖然是誤殺,但是我也恨你,所以我們以後,也不再是朋友。”
我將毛巾擰幹,打算在走之前將梅三弄的身體擦拭幹淨,不然的話,他身上都是血汙,等我回來之後,必然就臭了。
古代人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可我現代人,不受這個約束,況且我老公作為大夫為女患者做過不少手術,我也習以為常,如今放在自己身上,也相對比較從容。
“老梅,麵具男說你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難不成你是…… ”
曾經的太子?莫非是想回來拿走屬於自己的皇位?那豈不是會對申屠似也就是陶冶造成威脅?
不可能,如果他真是太子怎麼會流落民間?八成是太後的私生子。對對對,應該是私生子。
“老梅,所以地下室裏囚禁的男人,難道是勾引太後的你的親生父親?”
不然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會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呢?
“老梅,你說的要事到底是什麼?認親?顯然不是的。殺太後?你曾經是有過機會的。”
我開始思考他的目的,卻怎麼也沒有眉目。
突然想到太後有一段時間生了重病,老公說不是病,是毒,還是個行家下的,難道?
梅三弄表露過自己略懂醫術,定然是謙虛的說辭,想必一定隱藏了醫術方麵的造詣,他正是躲在暗地裏的那個行家。
“老梅,是你嗎?其實你試過取她性命,未成功?”
梅三弄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嘴唇幹裂,猶如一個剛剛咽氣的死人。我將指肚弄濕,輕輕地在他嘴唇上來回滑動了兩下,這才減弱了屍體一般的氛圍感。
“你說,是太後唆使田桂芳戕害皇嗣,到底是真是假?太後為什麼這樣做?難道這就是太後不容我的原因,她擔心我想起舊事?”我的腦子越想越亂,又衍生出一個新的問題,“如果這些屬實,也就是太後要讓申屠似斷子絕孫,難不成我腹中的孩子也是為她所害?”
不對不對,懷孕的事非常隱蔽,除了我宮裏的人,外麵的人沒聽到一點風聲,不對,德妃知道,但她不是那樣的人。
而且我確信,春春等人是絕對不會走漏消息的,就算是赤羽有點二心,在這件事上也是絕對的守口如瓶。
上麵的身體已經被擦拭完畢,我不得不為梅三弄脫褲子。說實話,雖然自我PUA了好久,可還是有點束手束腳,奈何除了我,沒人幹這個活啊,客棧的店小二本來在我的委托之下,不對,重金獎勵之下願意一試,可看到那麼大的血窟窿,直接被嚇得摔了銅盆。
算了,就當我是個大夫吧。
我鼓足勇氣,脫下了梅三弄的褲子。
“啊!”我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驚呼。
在那一瞬間,我的手像是觸電一樣,僵硬了。
觸覺讓我陷入自我懷疑,一定是搞錯了。
我不得不睜開眼睛去驗證自己的猜想,往他的敏感部位看去。
他竟然,竟然……
我跌坐在地上,像是被一道天雷劈遍了全身,腦袋嗡嗡作響。
原來,他當初問我關於太監的事並非是隨口一提。
我顫顫巍巍爬起來,將他的褲子穿好,裝作此事沒發生過,裝作我一無所知。
“老梅,到底是什麼人害的你?”
那個部位的傷看起來有很長的年頭了,絕不是最近幾年才發生的。
梅三弄依然一動不動,好像睡著了一樣,或許他這一輩子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
我突然意識到前些日子他給的那隻讓我沉睡的藥丸,並不是如他所說那樣是為了隱蔽行事,隻是想要失眠多日的我好好補個覺。
“老梅,你放心,我一定為你找到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