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如是說,我明白了,一定是一件極其讓我生氣的事。
“你先說,生不生氣再說。”
“她們不願意來。”老公為難地說。
“我不信。”不會是搞錯了吧,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立政殿至少能吃飽飯吧,“別開玩笑了。”
“李大姐你知道的,不想離開冷宮。”
“春春呢?”夏夏我不敢說,可春春不至於吧?
“她離宮了,她那個姐妹,去了尚宮局。”
啊?我人緣這麼差嗎?竟然沒有人跟我!搞跳槽?
“那怎麼辦?我還是得自己幹活唄。”
“不至於不至於。還記得長生殿裏我的貼身侍女嗎?”
“怎麼不記得,我都快被凍死了,她們都不搭理我,比大爺還大爺。我說怎麼那麼拽,原來是某些人的侍女,還貼身侍女。”
“咱不記仇了,下回她們一定不敢了。我讓她們來伺候你。”
“我不要。”呸,到時候誰伺候誰還難說呢。
“青鸞赤羽是張總管的外甥女,可靠,其他人我不放心的。”
切,還什麼青鸞赤羽,說的她們跟什麼上古神鳥一樣。
“不要不要,我不要。”
“委屈委屈好不好?”
見老公說情,我隻好妥協,那就她們倆吧,也好過自己孤軍作戰。
死春春死夏夏,真有你們的!
我在心裏咒罵她們,可是又忍不住想念她們,好像已經習慣了和她們同吃同住,一個人好不習慣呀。
就這樣,被太後連續吸了幾天血後,太後身體好了不少,她這人也不是全然忘恩負義,竟然恩準我在立政殿自由進出,並且通知六宮,誰也不許動我。
“她死不足惜,但哀家的命,全係在她的血上。”
這是她的原話,雖然不是什麼好話,但對我有好處,我也沒計較。
不過說回來,計較又能咋計較呢?我一個階下囚。
比方說我現在名義上是來興慶宮請安,其實就是來讓大家戲弄和侮辱的,而現在,她們都去外頭賞太後得意的荷花,叫什麼翠蓋華章,而我隻能去負責收拾茶具,連宮女都比我悠閑。
“小心我讓老公給你們統統無形了。”
就在我這麼嘀咕的時候,被冷不丁冒出的淑妃給聽到了。
“無形是何意?”
切,說出來,嚇死你們。殺人無形懂嗎!
“就是,就是,沒啥,我說瘋話了。”
我這明明是在示弱,可淑妃偏偏以為我是故意愚弄她。
“沒被廢你很得意嗎?我告訴你,這輩子,你永遠不可能翻身。”
淑妃見沒人就想欺負我,青鸞赤羽跟沒事人一樣,根本就不管我,被她嗬斥了一句,就就坡下驢退了出去。
她那麼囂張我心裏惡心,卻不便正麵起衝突,隻能任由她嘰嘰喳喳。
“貴妃娘娘早已今非昔比,便是你沒失勢,也被死死地踩在了腳底,懂嗎?”
為了踩我,就去捧她,至於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納蘭釵黛看她就煩,還一門心思貼人家冷屁股,搞不懂!
“現如今,田國丈手握宰輔大權,貴妃統治六宮,你心裏做何滋味呢?”淑妃繼續滔滔不絕。
田?她爹也姓田?那她怎麼姓納蘭?不會是後爸吧?
不對,這個姓氏好像有點熟悉。
太後!
沒錯,正是太後,她就姓納蘭。
不行,我得向老公問個明白!好你個陶冶,拉前宰相下黃泉,竟然是讓納蘭賤人的後爸上位?
就在我想著怎麼找老公算賬的時候,淑妃要走,臨走前她推了一把我。
其實我可以毫發無損,但我故意沒站穩,重重地往桌子上摔去,上頭的茶具被摔成了碎片,而我的手掌心剛好碰巧落在了碎瓷片上。
很好,血流不止了。
不是想欺負我嗎,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