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賭氣地背過身去,忍不住失聲痛哭:“你讓我自生自滅得了。”
他慌張地繞過來握住我的手哄道:“老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受罪的。”
摸到我的手冰涼,他立馬將風衣解開,蓋在我的身上,而後將我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脖頸,冰冷的身體瞬間感受到一股暖意。
“今天那些當官的為難你了是不是?”不再無理取鬧,心疼地看著他。
他一個學醫的,哪裏懂政治,肯定被那群人玩死了。
“沒有,我有製勝法寶,那就是裝作脾氣不好,他們就不敢得寸進尺了。”
“為啥他們對我這麼大意見?難道我還把手伸到朝堂了?”
“不是對你有意見,是對你名義上的爸爸。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軍中不少他的門生,朝臣擔心他的舊勢力會東山再起。把你廢掉,就是徹底斷掉他一臂。”
“他都流放了還讓人忌憚?以前得多壞啊,咋不幹脆殺了?”
老公立刻捂住了我的嘴。
“他現在是你父親,這種話大逆不道的。”
“又不是我真父親,要是我父親,掛了更好。”我就是不孝,咒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再說了,這樣的壞人留在世上繼續害人嗎?”
“他做的那些壞——”老公剛要說話,張總管便來報蘭妃駕到。
“她來搶人嗎?”
“別管她,你快吃幾口!”老公立刻將銀耳粥往我嘴裏猛塞。
“吃不下了吃不下了。”一點不甜,我怎麼吃呀!
老公是個非常節儉的人,從不浪費糧食,將大碗舉起來,一口炫掉。
“老婆,我要演戲了,你別被嚇著。”
“演啥?”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折磨你的場麵。”
對對對,有實質性折磨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快來快來,別手軟。”我立馬將頭發弄亂,至少在妝發上得做足文章。
“你這毒後,以為裝瘋賣傻朕就會既往不咎嗎?”
老公放大分唄,不太嫻熟地將碗和勺子丟在地上,沒碎。
我立刻撿起來重重砸下去助他一臂之力。
“別心軟,下手重點,不然別人就對我下手了。”我用手語教導他。
他領會,狠狠將桌子推翻。
總之最後的畫麵實現了一片狼藉。
他罵罵咧咧地離開,本來以為應付完納蘭釵黛之後就會回來,沒想到直接跟她走了。
好在沒過多久又回來了,原來是假借要大衣的名義偷偷和我解釋一下。
“甜甜,申屠似一直獨寵這個蘭妃,而且從不和田桂芳住一起,所以我不能留在你這裏了。”
理解但依然憤怒,他見我不回應,繼續解釋:“等會我去禦書房,就說處理公務,一定不沾她邊。”
“你愛去哪兒去哪裏,我又管不著。”
“你怎麼又說這話,我也不想的!”他又委屈著急起來眼睛都快紅了,“那我不走了。”
這個學人精,這不是學我耍無賴嘛。
“啊你別任性啊,我不甩臉還不行麼,保命要緊,你快去敷衍敷衍,千萬別碰她,一根頭發都不行,否則,你就死定了。”
見我不再陰陽怪氣,他終於寬心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那我走了,你好好睡覺。”他把大衣給我裹好。
“你帶走唄!”
“我能自圓其說。”他這才想起是宣稱來取衣裳的。
“不是,外麵下雪了,我怕你凍著。”
“有你這話,我不冷。”
他給我哈了哈手,離開了,重重摔門而去。
不多時又去而複返,我興奮地從床上跳起來。
也顧不上穿鞋,赤腳踩著冰涼的地麵奔跑過去。
“田回自縊了。”他的語氣比穿堂風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