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再來送飯的時候就發現表小姐不一樣了,沒有了昨日的哀哀怨怨,今日的表小姐就算沒有華麗的衣裙和裝飾,都看得出容光煥發的模樣。
“謝了。”許錦雲斜坐在床榻上,媚眼如絲,朝小丫頭扔了個銀錠。這是昨日世子留給她的,她現在不能吝嗇打賞,這外麵的這些婆子,等她出去了,有一個算一個,她日後慢慢清算。
小丫頭接著有些燙手的銀錠,不敢推辭,隻能慌亂地收進袖袋裏。“謝、謝姑娘賞。”
許錦雲湊近小丫頭,眼中閃動著勃勃野心,“這差事辦好了,日後你就是一等丫頭,懂嗎。”
“是……是、”小丫頭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
就這樣許錦雲和吳君赫暗度陳倉了十餘日,在許錦雲的蠱惑下,吳君赫更是頂著侯夫人殺人的怒火把許錦雲放了出來。
“母親,您已經關了錦雲這麼多日子了,還不夠消氣嗎。”吳君赫全然不顧氣得幾乎要暈厥的許氏。
“逆、逆子……”許氏無比後悔當初對許錦雲那一時的心軟。
“大哥,不過是一個表親,你把母親氣成這樣,大哥你什麼時候成了這麼一個不孝不悌之人。”吳君奕皺著眉,一臉地不悅,曾經他最敬重的大哥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一直在外讀書,祖母的生辰快到了,昨晚才回京,所以不清楚近日府裏發生的事。
吳君赫側過臉不理會吳君奕,緊咬著牙關,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許氏緊緊抓著次子的手,才勉強撐住沒有倒下,“你可知,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傳出去了別人會怎麼看待你這個信武侯世子?!”
“人家會說,色令智昏!不孝不悌!無媒苟合!”
許氏氣紅了眼,一聲比一聲高,脖子上的青筋都顯了出來。
“母親,我已經什麼都聽你的了。”吳君赫似乎沒想到原來他在許氏的心中是這樣的,“兒子不過是和錦雲心意相通,你們便這般避她如蛇蠍。”
“你們既然那麼看重杜家小姐,兒子看就還不如錦雲,她還有過婚約數年,誰知道她是不是……”吳君赫口不擇言起來,似乎家裏的壓力越大他的反彈力就越大。
“大哥!”吳君奕怒道。別的他不知,隻是這府裏人多口雜,若是從信武侯府裏傳出去對杜家的汙名,不止杜家和霍家,就是小妹和七皇子也得黃。
“不過一個妾,鬧得家裏這麼不安寧。”信侯侯背負著一雙手走了進來,信武年過四十,卻罕見地麵容清俊,與官場上那些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不同,他倒是有一股中年男性的魅力,倒是難以想象這樣一個美男子家裏妻妾竟然隻有三位。
看到信武侯進來,許氏不僅沒有打起精神來,反而還冷哼了一聲,“果然虎父無犬子,我沒有老夫人那般雷厲風行,不過是不想看到祖宗偌大的基業敗在你們手裏。”
信武侯眼裏掩飾不了厭惡,“你看看你這個當家主母說的什麼話,一點容人之度都沒有,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忍受你幾十年了,難道兒子就不能有他自己的喜惡嗎?我兒若是納一個妾杜家都要管,這樣的兒媳要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