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站在一角看著這一幕,瞠目結舌,謝留良完美專情的人設在她內心一點點坍塌。

撕掉虛偽的外衣,謝留良居然是個貪戀縱欲的大悶騷,人前說著一夫一妻,私下卻妾室成群。

而後,忍不住感慨,

男人的專一還真隻是嘴上說說。

又為夜輕漓心疼了好一會。

最後也明白謝留良為什麼會拒絕紅葉。

這裏十幾個都是傾國傾城的妙齡美女,紅葉那火爆脾氣怎麼忍得了,娶回家必定會後宅不寧。

直到眾人一字排開站好,大廳安靜下來,青鸞也從謝留良的新感官衝擊中,抽身回歸現實。

她呼出一口濁氣,端起杯茶,扭動細腰,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謝留良身前,遞上茶的同時,俯身擦著謝留良的側臉,在他耳畔嗲聲道:

“這些小娘子都是你近日新納的小妾嗎?”

接著,

起身時,故意用手肘輕碰了一下謝留良,嬌聲道:

“你也沒先打個招呼,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謝留良臉唰地紅了。

感覺青鸞今天怪怪的,自己好像又被她撩撥了。

但是從她口中聽到“小妾”兩字,心中不由一驚,入口的茶水忘了吞咽,進入氣管,被嗆得捂住胸口不停地咳嗽,茶水噴了青鸞一臉。

青鸞臉上掛著茶水,一臉疑惑,

謝留良已經收了十二個小嬌妾,怎麼還是這麼不經撩?

一旁的綠衣姑娘不敢與青鸞對視,趕緊拿出絹帕俯下身,畢恭畢敬,細心地把青鸞臉上,衣服上的水漬擦幹淨。

見青鸞無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姐姐,你放心,我們姐妹自知身份低微,不會破壞夫君與姐姐的感情。”

紅衣及其他幾位女子,見狀也紛紛跪在地上,異口同聲道:“隻求姐姐能收留我們,不要趕我們走,我們姐妹隻求有一個容身之所。”

青鸞看著跪在地上烏央央的十幾個人,剛剛自己生氣調戲謝留良,她們一定誤以為自己吃醋了。

自古妾室入門要跪妻敬茶,她又不是謝留良的妻,這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一時手足無措,眼巴巴地望向謝留良。

謝留良垂眸掃向地上的女子,她們跪在地上低眉垂目,卑微而又惶恐,深感這些女子處在社會底層,從出生便接受封建禮教馴化,尊卑禮儀已經刻在她們骨子裏,僅憑自己一兩句的遊說改變不了什麼。

思考著怎樣解決眼前的問題,轉頭發現夜輕漓與蒙聰正站在門口。

夜輕漓的臉都綠了,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謝留良倏地從椅子上站起,覺得頭皮開始發麻。

他不知夜輕漓在門口站了多久,看見多少,心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蒙聰則苦著張臉,拚命對著他擠眼睛,手指不停地指著臉,示意他擦掉臉上的紅唇印。

可是,謝留良左右看看,對臉上的三四個唇印毫無知覺。

蒙聰無語,比劃著讓他出來。

十二魁娘順著謝留良的目光,看見門口站著的夜輕漓,如釋重負一般鬆了一口氣。

青鸞則感覺頭及四肢僵硬,用力扯出的一抹微笑都顯得那麼不自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無措地站在那裏。

此刻腸子都悔青,不該為了給紅葉打抱不平,賭氣挑撥謝留良,立刻現世報了。

謝留良小心地賠著笑臉迎了上去,“老婆你來了。”

夜輕漓盯著謝留良臉上的紅唇印,強忍著呼之欲出的淚水,倔強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沒有理他。

蒙聰把謝留良拉到一旁,附在他耳畔小聲道:“你還沒回大廳時,我們就到了,隻是屋裏擠了一堆女人沒有進門。”

謝留良氣的手都抖了,“你知道這狀況,我進門之前,你也不攔著點。”

“輕漓姐姐不讓呀,我也沒辦法。”

蒙聰突然邪魅一笑,“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你這種偽君子被困美人堆,會有什麼亮瞎眼的表現?”

謝留良恨得牙癢癢,此時最想幹的事就是把蒙聰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還好謝留良半分迷惑,還有半分清醒,明了此時哄好老婆最重要,丟下蒙聰不再與他廢話。

牽起夜輕漓的手就往大廳走,夜輕漓沒動,甩開了他的手,隨後丟給他一塊手帕。

謝留良整個人迷惑了,給他手帕是什麼意思?難道剛才自己窘迫時嚇出了汗,可是自己怎麼沒感覺呢?

老婆的好意不能拒絕,拿起手帕就在額頭上一陣亂抹。

夜輕漓實在沒眼看,瞪了他兩眼,氣呼呼地搶過手帕,對著他臉上的唇印用力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