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7年。
福建,福清。
後福村的一間草屋前,張生手裏提著把鋤頭,抬頭望向山脈不遠處的斜坡,長歎了一口氣。
“明明在這裏,怎麼就找不到了呢?”
幾天前,張生還是一名程序員。
經過一番偉大的運算,他編寫的程序跳出了第一千條bug的提示。
他受不了了。
心髒驟停,當場沒了。
再醒來,就發現自己穿越了!
不過他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自己穿越成了一名盜墓賊,還正在下地。
張生,和他一模一樣的名字。
“這是要掉腦袋的活呐,兄弟!”
張生拍了拍胸脯,他明白這下掉腦袋的變成了自己了。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他釋懷了。
來都來了。
隻能秉承優良傳統文化的既來之則安之。
更何況,現在是民國!
這個年代,這個職業,出現在這裏,也合理。
最主要的是,從記憶裏,張生了解了一件事,這次下地,不是為了盜寶。
而是自己快死了!
剛沒了一條命,現在又快嘎了,哪有這麼玩的?
不過這個快死的理由很牽強,在記憶裏搜尋了一番,隻是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在不久的將來自己會死去。
張生總結了一下,就是缺德事情幹多了,遭報應了。
他要盡快找到解藥。
在此之前必須找到三樣東西:玉指棺、人麵蛇身銅紋以及葬地書。
藏藥的地方必須要有這三樣東西才能打開,隻是他也不清楚這三樣東西到底在哪。
腳下的墓葬或許就藏著其中的一樣,隻是結果是未知的。
他是尋著線索來到這裏的,隻有打開棺槨的那刻才能知道結果。
這種情況,挖個墓救自己很合情吧。
合情合理,那就動手幹吧。
這一挖,張生發現挖bug比挖地簡單多了。
幾鋤頭下去,就氣喘籲籲的了。
做為一個平時團個建都要回家喘三天的人來說,這個月的運動量算是達標了。
他想了想,三天後還會有兩個人來和自己會合,到時候才是正式下地的時候。
現在屬於提前行動,太過心急了一些。
荒山野嶺,一個人待著也不太安全。
而且這鋤頭揮起來也不方便。
得走。
看著自己刨出的坑還沒蹲坑深,張生歎了口氣,頭也不回的返回基地。
這間草屋其實不是用來常住的房子,是附近獵戶臨時搭蓋起來用來落腳的地方。
這個他已經花了銀子,打點好了獵戶,借了這間草屋當基地。
草屋周圍散了圈硫磺,防止蛇蟲鑽進來。
草屋裏有張床,鋪著幹稻草,往上一躺也還算舒服。
屋裏雖是泥地,但是非常平整,也沒有雜物堆積,看起來非常舒服。
“這地方,還真幹淨。”張生感歎了一下。
比起穿越前自己租的城中村那種下水道蟑螂、老鼠到處爬的髒亂差,這裏簡直是五星級民宿。
靠牆角的位置有張桌子,桌子前擺著一張四方凳,看起來是也是臨時借過來的。
桌子放著一張獸皮,一葫蘆水,一塊切了一半的牛肉幹上插著一把切肉的刀子以及燒得隻剩半隻的蠟燭。
張生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很自然的拿葫蘆,打開灌了自己半葫蘆的水。
又拿起牛肉和刀子,熟練的切下一片肉,放進嘴裏。
牛肉幹硬得像塊石頭,但放進嘴裏卻沒有什麼不違和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就像是自己突然激發自己的某種本能。
張生逐漸適應了這副身體。
吃飽喝足,張生習慣性的拿起桌上那張獸皮,這獸皮摸上去沒有個千年也有百年了,皮麵上都包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