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遵命~”
小夭笑盈盈的舉起酒杯敬西炎王。
爺孫兩個一起將杯中烈酒飲盡,西炎王命侍者給小夭換一壺甘甜的果酒來。
小夭擺手:“孫女能喝烈酒,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
西炎王怔忪片刻,放聲大笑:“好!我的孫女果然是雄鷹一般的女子!”
佳肴美饌就著烈酒,西炎王的酒量竟然不敵小夭,不出兩個時辰便倚在座上沉沉睡去。
小夭拿起旁邊的黑狐鬥篷替他蓋上。
侍者走上前來,輕聲歎息:“已經多年沒見陛下如此開懷了,老奴跟隨陛下多年,這還是陛下第一次醉酒,若是可能,王姬以後一定要常來啊!”
小夭笑笑,帶著微微的醉意起身。
“王姬今夜不在這兒住嗎?”
侍者問。
“好好照顧外爺,我走了。”
小夭說罷走出朝雲殿,在鳳凰樹下的秋千架上靜坐了片刻,接住一朵被風吹落的鳳凰花,拔掉花萼吸食甘甜的花蜜。
可惜,這樣甜的鳳凰花朝雲峰有,清水鎮也有,唯獨辰榮山沒有。
旭鳳落在她身邊,晃晃腦袋好像在說:“回去種啊!”
小夭爬上旭鳳的脊背,抱著他的脖子說了聲“走吧”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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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辰榮山,小夭就住進了紫金頂。
瑲玹回來後,相柳帶著毛球和朏朏去了草凹嶺。
在那裏一連等了多日,小夭也沒有去看過他。
相柳生性孤傲冷僻,小夭不見他他便也不去見小夭。
時間長了,毛球開始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聽說如今的小夭一心撲在政事上,又要處理中原的雜事,又要忙著準備西炎王來辰榮山祭祀的大事,常常與瑲玹他們伏案到深夜。
每次聽完,相柳總是會漫不經心來一句:“關我什麼事。”
毛球暗暗腹誹:“不關你的事你還聽的這麼認真……”
第二日,相柳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幾百株青翠的鳳凰樹幼苗。
明明有靈力,他卻執拗的用鏟子一個坑一個坑的挖,再一棵一棵的種下去。
費了四五日的功夫,才將鳳凰樹幼苗栽滿草凹嶺茅屋前的山頭。
看著滿目的青翠幼苗,相柳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意。
隻是,他突然發現,毛球已經多日沒跟他嘮叨過小夭的事情了,最近兩天,她每次從山下回來,都擺著一張臭臉,朏朏總是跟在她身後,連走路都小心翼翼。
趁毛球不在,相柳叫來朏朏:“你娘子怎麼了?你惹她生氣了?”
朏朏搖了搖頭:“誰敢惹她啊?”
說罷看了一眼相柳,低頭小聲囁嚅:“還不是拜您家那位王姬姑奶奶所賜……”
“你說什麼?”
相柳的白發揚起,天空有雪花飄落。
朏朏嚇得後退兩步,驚恐的看了看門外,毛球怎麼還不回來?
“說。”
相柳聲如修羅,聲音明明不大,卻如刀子一般,直往人心裏紮。
“外麵都傳遍了,所有人都在議論,說……說九命相柳剛剛與王姬訂婚,就、就失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