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倔強的挺直脊背:“誰稀罕他們的祝福?”
從他出生到孵化,因無母親以體溫孵化,中間經曆了萬年,他才靠自己吸取日精月華緩慢孵化。
這數百年來,他們一直都不曾有過消息,待真的知道了親生父母是誰時,他們又都死了……
少昊輕撫他的脊背:“不要怪他們,誰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每個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
西陵珩也溫柔的衝他點頭,這一刻,相柳似乎釋懷了,至少,他知道他的母親,曾經後悔過,尋找過他。
這就夠了。
西陵珩從袖中掏出一方錦帕遞給小夭,向她遞去一個眼神。
小夭忙接過帕子,替相柳拭去臉上的淚痕。
少昊揚聲笑道:“以後你就該正式稱我一聲嶽父大人了!”
小夭看著相柳偷笑,相柳麵上一紅,正要行禮。
少昊突然托住他的手:“還是直接叫爹爹吧,更顯親熱。”
相柳喉頭哽住,他從來沒有這樣親熱的叫過一個男子爹爹,一時竟開不了口。
少昊露出和藹的笑容,靜靜等待,西陵珩和小夭期待的盯著他看。
過了好半晌,相柳才艱難開口:“爹……爹。”
“哎!”
少昊從袖子裏掏出一封巨厚的紅包,塞到他手裏。
“哇~”
小夭故作財迷模樣,誇張的張大嘴巴,看著相柳悄悄指了指西陵珩--還可以得個紅包呢,快叫啊!
相柳這次顯得熟練了許多,朝西陵珩行禮:“娘親!”
西陵珩嬌嗔的睨了一眼小夭:“可真是女大不中留!”
說罷也取了紅包給相柳。
相柳心中一暖,望著手裏兩個厚厚的紅包出神,原來,被父母寵愛是這種感覺。
向來高傲的烈陽竟也走到他跟前,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鄭重的說:“若你不介意,也可以喚我一聲義兄。”
阿獙眨巴著狐狸眼噗嗤一笑,將手遮在額上看看太陽:“今天的太陽隻怕是從虞淵升起的吧?”
烈陽立即化為白琅鳥,追著阿獙猛啄,阿獙大笑著化為獙獙妖身,兩人你追我趕很快就不見了。
少昊看著阿獙和烈陽離開的方向無奈搖頭。
蓐收來到祭台前,對少昊行禮:“啟稟陛下,賓客們都已就坐,各位……至少也該去一位打個照麵,就我和句芒在那兒杵著實在不像話……”
少昊掃了他一眼,蓐收立即噤聲。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喜歡那種迎來送往的場合,今日的宴會你倆若是不想去就不去,我和你母親去就可以了。”
相柳看看少昊又看看西陵珩:“這樣……於禮不合吧?”
畢竟今日是他和小夭的訂婚宴。
少昊笑道:“我已不能任性,但我卻可以讓你們和阿念還有你們的母親都能任性,誰讓我是個賢明又能幹的君主呢?”
蓐收微微垂頭,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行行行,你們都能任性,你是陛下你說了算。
相柳心中有暖流湧入,原來這就是有父親的感覺,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無論你什麼時候回頭,他都在那裏,既能讓人安心,又可以放心依靠。
“那……我們就溜啦!”
小夭衝著少昊和西陵珩做了個鬼臉,拉起相柳縱身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