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看見西陵珩的刹那,身上那股落拓不羈消失不見,變得有些緊張,連聲音都開始發顫。
“阿珩,真的是你!”
西陵珩微微點頭:“少昊,你還好嗎?”
來人正是皓翎王。
他大步走到西陵珩身前,眼底隱隱有淚光閃爍。
“我聽說赤水之北的那片荒漠突然開始下雨,起初,還擔心是你出事了,後來我連夜趕去,卻發現那裏除了一片桃林外什麼都沒有,我就疑心你已經離開了。”
“後來天下皆在盛傳,說西陵王姬大將軍與皓翎王姬一同出現在此處,剛開始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傳言非虛!”
“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西陵珩低頭淺笑,輕輕撫了撫右手小指,那裏戴了一根指套,目光落在少昊左手尾指的骨戒上。
少昊見狀神情變得無比愧疚和自責:“對不起,我當日……”
西陵珩抬起頭從容道:“我知道你是不得已,心係皓翎子民你並沒有錯。”
“可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後悔!”
少昊見西陵珩沒有怪責之意反而急了,“若知後來你會被迫上戰場,與赤宸決一死戰,當初我說什麼也不會放開你,是我對不住你,還好老天垂憐……”
小夭沒有像從前一樣撲到他懷裏叫爹爹,而是拉起瑲玹的手準備悄悄退下,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剛走了幾步,少昊寵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小夭,你想去哪裏?”
小夭停下腳步,轉身露出訕笑:“爹爹~”
少昊向她伸出手去:“以前,你可是早就撲到爹爹懷裏撒嬌了,怎麼今日反倒扭捏起來,難道是有了娘親就不要爹爹了?”
“哎呀爹爹你多想了!”
小夭鬆開瑲玹的手,向少昊飛撲過去。
少昊寵溺的將小夭抱起,“吧唧”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瑲玹默默垂下眼皮,心中酸澀,若是爹爹和娘親還在,他也會像小夭一般幸福吧?
西陵珩察覺到瑲玹的變化,忙走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瑲玹的眉頭舒展開來,對啊,他還有姑姑和小夭妹妹呢!
小夭修複不周山那日他在皓翎也看見了,少昊探了探小夭的脈息,驚訝的看著西陵珩:“真不愧是我的女兒,果然天賦極高,造詣非凡,如今就算你我聯起手來隻怕也不是小夭的對手了。”
西陵珩見他一口一個‘我的女兒’,說的不帶半分猶豫那樣篤定,仿佛小夭真的是他的親生女兒一般,心中有些許動容。
小夭又往少昊懷裏貼了貼,對這個便宜爹爹,她是心懷感激的,對方明知她不是親生血脈,卻一直將她視如己出極盡寵愛。
這日,少昊在山上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飯菜,全是小夭和西陵珩愛吃的菜色。
吃完飯,見少昊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小夭自然明白爹爹的想法,可西陵珩表情淡淡似乎不為所動,便知道娘親還在為當年斷指借兵,被爹爹拒絕一事耿耿於懷。
夜裏,小夭在床榻上歪著小腦袋:“娘親,你真的不打算原諒爹爹了嗎?”
西陵珩搖了搖頭:“見他待你這樣真心,我就已經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