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南疆,南澳島。
“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
一輛三手且破舊的國民神車,正在下山的道路上飛馳著。
大開的車窗裏,聲音都“劈”了的喇叭,傳出刺耳的聲音,一路嚇跑不少正在屁股對屁股的野狗。
一個腳踏人字拖,穿著大褲衩、兩根巾背心的男子,嘴裏叼著香煙。
駕駛著這輛戰車,追著難舍難分的野狗,好不開心。
隻見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伸出車窗外,嘴裏還哼唧著。
“如果我有輕功,飛簷走壁...”。
一邊哼唧著,一邊把伸出窗外的手張開,還順帶眼愁了一下碼表。
“60了啊,到A罩杯了...”。
隨即腳下的油門又加了點力氣。
“快80了啊,B罩杯要來了...”。
這個沒正行的年輕男子名叫陳興顯,是一名曆史係的在讀大學生。
他這是利用暑假時間,開著自己的國民神車,給山那邊的集市裏送豆腐。
這輛飽經滄桑的戰車,全身沒有一處油漆是完整的。
隻有在車的後玻璃上,貼著嶄新的賽道圖,上麵收集了一眾車標,下方一行小字“輸的留下車標”,顯得格外紮眼。
“為人耿直不屈, 一身正氣,哼...”。
陳興顯扯開嗓子,跟那對服役良久,還能堅持上崗的喇叭,試著比高低音。
陳興顯作為家中的獨子,和別人家熊孩子的童年,是不一樣的。
他自小所有的課餘時間,就都在家中的這個豆腐坊裏度過。
別的熊孩子們在暑假裏,可以下河摸魚、上樹掏鳥,而他則要冒著酷暑,獨自喝著汽水,吃著雪糕。
誒,獨生子女一點都不好,吃啥都沒人搶。
每當看到父親佝僂著身體,用力的踏著那輛破舊的三輪車,去山那邊送豆腐。
他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因此在大學的第一年,他就攢下了生活費,加上打短工掙的錢,還有做家教的錢。
買下了一輛三手的國民神車,準備幫父母減輕點負擔。
然後他利用暑期的駕校學生綠燈班,“速成”了開車的技術。
打小就走的這段山路,每一個拐彎、甚至每一處排水溝,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因此擺了一個十分舒服的姿勢開著車。
此刻的陳興顯靠在座椅背上,左腳踩著離合器,讓戰車在下山的路上滑行。
突然一個黑影從車前躥過,陳興顯右腳猛的一踩。
“遭了,是油門”。
陳興顯感覺車速猛的一提,頓時心驚,仿佛心髒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隻見戰車猛的衝出了山路,一下子撞上了路邊一棵碗口粗的樹上,車頭瞬間“赤赤”的冒著白色的霧氣,想來水箱已經炸裂了。
而車內的陳興顯,腦袋則瞬間磕到了擋風玻璃上,而玻璃上也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放射型缺口。
這便宜的戰車,顯然沒能混上鋼化玻璃,隻是這最普通的擋風玻璃,讓他的腦袋受了不輕的傷勢。
隻見他費力的解開了安全帶,身子一歪從座椅上摔了下來。
在這一瞬間,陳興顯仿佛看到了故去多年的太奶在向他招手,隨即眼前一黑......。
“哥,快醒醒......”。
不知過了多久,一句夾雜著哭泣的叫喊聲,傳入了陳興顯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