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半夜,簡單地不肯睡覺的刁秀芹喬擁軍說了下情況。
次日一早,刁秀芹舍不得叫醒兒子女兒,隻將早起準備去給人家倒馬桶的範麗拉到自己屋。
範麗得到丈夫的警告,自然不敢說一套賣三十五元的事。但把柳婷來鬧著退錢的事說了一遍。
這還了得,柳家醜八怪敢算計喬家,刁秀芹如何能忍。
於是六點不到,天才蒙蒙亮,柳家門前就多了個叉腰潑婦。
“柳樹精,你個老娘皮給我滾出來!不要臉的老貨,生個不要臉的醜八怪。孫子王八蛋,一窩壞胚子!一天到晚算計人,難怪越長越醜!”
柳永梅昨晚麻將打到半夜,淩晨鬧鍾響時聽見小女兒帶著施陽出門賣菜去了,轉頭又睡著了。
此時迷迷糊糊聽到刁秀芹在罵柳樹精,還以為是做夢。
可翻個身,不但罵聲在,連拍門聲都很清晰。
根據與刁秀芹的多年鬥爭經驗,柳永梅知道此時衝出去吃虧的是自己。先悄悄趴在門後,聽刁秀芹又罵了十來分鍾。
有鄰居被吵醒出去詢問,她才知道,原來是柳婷那個死丫頭陰了喬家七十塊錢。
該!
柳永梅撇嘴,一家子蠢貨,還敢學她家做生意!窮得叮當響,卻搞得像萬元戶一樣。紅旗街都快裝不下他們家了!
“砰砰砰!”
刁秀芹不知哪找了個磚塊,用磚拍門,手不疼,還響。
“永梅啊,你出來下吧,把事情說說清楚唄。”有鄰居勸。
也有人不耐煩,“我家阿軍上夜班要回來了,還得睡覺呢,這麼吵怎麼行。”
“要不去叫牛主任吧。”
“我看還是找老喬。”
“呸!找老喬也是這話,把訛了我家的錢給我吐出來,不然這事沒完!”刁秀芹理直氣壯,這事就是柳家不地道,敢欺負自家兒子閨女,門都沒有!
柳永梅還很得意,不開門,隔著門板叫:“你少血口噴人!我家阿婷住在主家都沒回來,到底什麼情況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有本事,你直接去法官家評理去!”
不愧是母女,竟然想到一起去了。
“不敢去法官家找人,隻敢來我家門前耍橫!你就是欺軟怕硬!我呸!”要不是怕一開門就被刁秀芹撓一臉,她肯定噴對方臉上。
哼,不開門才好呢。
看了看圍過來的鄰居,數量差不多了。刁秀芹於是學著喬果的樣,淡定地將手裏的裙子抖開,破洞湊到勸架的大家麵前,“阿萍嫂,你會做衣服的,你來看看這裙子的質量,拷邊再縫,結實不結實。”
“做功確實挺考究的。”阿萍嫂誠懇地點頭。
“柳家黑心的醜八怪,把這裏剪開,又撕開,非說是我們衣服質量不好。你說這是不是訛錢?”刁秀芹嗓門大得把門裏的柳永梅都震得耳朵嗡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