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夏緊緊地盯著卡芙卡的動作,他明白刃剛剛那個眼神的意思。刃不是支配惡魔的的對手,但他擁有不死身,他會盡可能地逼迫支配惡魔使出更多的招數,尋找到支配惡魔的弱點。

直至李存夏能夠想出辦法將支配惡魔擊敗。

一刀接著一刀,武士刀在卡芙卡的手中如同一道銀色的長鞭,每一次斬擊都在刃的身體上開出一個深可見骨的裂口,而隨著戰鬥的推進,刃也逐漸改變著戰鬥方式。

準確來說,刃的特殊能力,需要在承受一定傷害後才能發動。

猩紅色的力量彙聚,高冷男人眸中血光一閃,劍鋒之上忽而閃過一抹璀璨的紅金色,隨後一劍自上而下地向下斬出,血色的劍芒如同彼岸花一般向四周激蕩而去,將整個道館的場地切割成四零八落地碎塊。

地獄變·大辟萬死

“卡芙卡”光潔的臉上被擦出一道血跡,她驅動武士刀斬開了刃劈出的血芒,隨後一刀挑向刃的脖頸。

武士刀上雷光彙聚,但刃卻無視了電擊所帶來的麻痹感,身影散成血色花瓣消失,再一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卡芙卡”的身後。

碎裂長劍如同一隻染血的畫筆抹過虛空,一株株曼珠沙華悄然開放,構成了一片群山連綿,花海搖曳的江山圖,將“卡芙卡”裹挾其中。

豐饒·倏忽恩賜

江山圖的每一筆每一畫都是一道血紅色的劍芒,即便是支配惡魔麵對如此多密的攻勢,也自不可能全數防下。

然而下一刻,令李存夏目瞪口呆的一幕便發生了。

支配惡魔並沒有防禦或者閃避,淡然地用卡芙卡的肉身接下了刃的所有劈斬……

而這一輪攻擊下來,支配惡魔毫發無損,可一旁刃的身上卻多出了上百道血色的傷口。

傷……傷害轉移???

李存夏瞳孔猛縮,而刃則是漠然地吐出數口夾帶著內髒碎片的鮮血,繼續拔劍向前。

刃並非純粹的劍客,他起初和李存夏一樣,是仙舟聞名的鍛造師。但由於莫些原因,他離開了仙舟,最終墮落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並不懼怕疼痛,他的身體,他的心,早已如同手中的劍一樣。

鮮血淋漓,裂痕遍布。

血紅色劍芒勾勒成了一副慘烈的地獄,亦如那浴於血中的修羅。

刃手中的血刃再次斬出兩道紅金的血芒,而於此同時,“卡芙卡”身下一株由無數劍芒組成的參天大樹拔地而起,每一片樹葉都由劍氣所化,瘋狂地切割女人的身體。

地獄變·無間劍樹

由於傷害轉移的原因,刃的身體飆血不斷,但他依舊沒有停下揮劍的動作,一次又一次斬向“卡芙卡”的身體。

他在賭,賭支配惡魔的“傷害轉移”存在極限,賭他能在魔陰身發作之前,將支配惡魔逼到那個極限。

…………………

“很不錯的人,可惜這副向死而生的樣子,終究是太難看了。”

月光下,女人的聲音夾帶著些許悲憫,她俯視著那跪倒在地上,用劍體強撐著自己身體的男人。

女人握緊了手中的武士刀,緩緩將刀舉起,盡管刃擁有不死身,她還是要讓這個敢於挑戰支配惡魔的男人付出一些代價。

比如說,先殺他一百次。

可就那柄武士刀將要落下時,一柄黑色的墨劍護在了刃的身前。

“已經可以了。”

男人聲音淡漠,但這淡漠中亦有一種決絕。

“怎麼,你也要來淌這潭渾水?”支配惡魔饒有興致地看向眼前的李存夏。

她看得出來,李存夏要比刃強,但強得不多。而目睹了刃被毫無懸念地被擊敗後李存夏依舊向她提出來挑戰,這無疑是一個不理智的選擇。

“我想試試。”李存夏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單手握劍上前一步。

“如果我贏了,從卡芙卡的身體裏出去,如果我輸了,我的身體給你。”

“我在卡芙卡的記憶裏看過,之前那個男人和卡芙卡是夥伴,但你隻不過與她有一麵之緣。李存夏,你難道就是所謂的“好人”?”支配惡魔麵帶笑意。

李存夏麵色淡漠,一腳前踩,一腳後踏,做出了一個雲騎劍術的起手式。

“我不是好人,但我做人有個信條。”

“人不負我,我不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