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鍾,肖懷溱便抵翻過了一座山,寒風凜凜。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又走了片刻,麵前是一片茂密的叢林,肖懷溱提氣瞬時便在叢林中在樹木之間掠過,不一會兒便停在一處山洞處。
如往常般靜靜駐立原地,觀察周圍片刻後,放下警惕,直直向暗黑一片的洞內走去。
空氣清冽,未有陌生人氣味,黑暗並未影響肖懷溱的視力,走到幹草垛前,緩緩躺下。
今夜一如往常。
是的,這便是肖懷溱的屋舍,半山腰上的一個黑黝黝的山洞。
不過,在這山林裏也算得上安全的居所,此山中氣溫並不像山外那樣寒冷,洞內有清澈涼爽的細小水流從巴掌寬的石縫間汩汩湧出,彙集到地下暗河中。
肖懷溱並未入睡,心裏縈繞著三日後的婚事,心裏暗暗做了個決定後,便閉眼睡去。
此時此刻,蘇家一家子正圍在堂屋商量著三日後的諸多事宜,在宴請觀禮之事上,想著除了村長之外,怕是不會有別的村民前來參加,便隻寫了村長林常山的宴請帖,
家人這事那事的你一句我一句,蘇卿予百無聊賴的半倚在桌旁打著盹兒,她實在是太困了,在她爹又拋出一個禮節問題時,
“爹爹,娘親,兩位哥哥,新娘子得先去補眠了,以防結親當日睡過了時辰,大家也要早早休息呀”
蘇卿予邊說著邊快速溜出屋去,屋內眾人寵溺的無奈笑笑便繼續細細探討。
稍微清洗過後,蘇卿予回了自己房間,坐在銅鏡前入了神,鏡中豆蔻少女,明眸皓齒,發絲散落遮住大半白皙的臉頰。美得不像話。
她自己時常會覺得這鏡中女子是她,卻又不是她,常常會對自己產生莫名的陌生感。
轉念想到今日來提親那個獵戶,他似乎並不簡單,氣度不會被身上的破舊衣衫遮蓋,身手似乎不凡,她嘴角上揚,她似乎要嫁一個很神秘的相公呢。
蘇卿予做了睡前準備,點上油火,放於床邊矮桌上,慢慢在床榻上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困意來襲,心裏暗暗想今天終於早早入睡了時候,腦海中畫麵一轉,還是入了夢。
夢裏,她在一個黑黢黢的地方,她可以看清自己卻看不見四周
“這又是哪兒,我沒來過這個夢呀”
蘇卿予看著從沒夢見過的場景,無奈擺了擺手,轉了一圈,確定哪個方向都一樣,便直直朝前走。
可是她走了快一個時辰,雙腳雙腿早已酸痛難忍,可依然未覺察別的不同,且她越來越無力,眼前越來越模糊
終於,失去了意識。
“滴答”
“滴答”
蘇卿予聽到了聲響,慢慢感覺到一股子涼意從身下傳來,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紅色的紗幔,剛想緩緩撐起無力的身體,發現手下是一塊紅色的血色寒冰。屋內處處精致中透著絲詭異,桌上有隻像是被碰倒的酒壺,剛才傳來的滴答聲便是壺內血色液體順著桌沿滴到水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