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白色硝煙在洞窟裏彌漫,這是黑火藥的一個重要缺點,如果是一隊士兵同時開槍,硝煙甚至能形成遮天蔽日的大霧。
陳落強忍住咳嗽的衝動,衝著外麵喊道:“你們如此胡來,難道就不怕我撕票嗎!”
說著,用刀把朝著唐恩的肋下部位猛砸了一下,倒黴的小白臉頓時發出慘叫,顯然,人質的安危遠比同伴的死亡更加重要,這一聲慘叫成功讓那些頭腦發熱的冒險家們冷靜了下來,洞口處的腳步聲開始往外挪動,不一會兒,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是四級魔法師阿爾伯特,裏麵的人聽著,釋放人質,我可以做主放你一條生路。”
四級魔法師,也就比三級魔法學徒的薇薇安稍微強了那麼一點,算是剛剛入門的水平,不過對於貝爾多城這種小地方來說,四級魔法師就已經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了。
可惜陳落壓根不懂這些,或者說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乎,魔法師什麼的,剛剛自己不就弄死一個?總歸是些高攻低防的小脆皮,火槍幹就完事了。
不過人家既然開口了,自己不說點什麼好像也不太合適。
於是,陳落故作遲疑道:
“你說話管用嗎?我可是殺了你們好多人的……血海深仇,豈是你一句話就能化解的?”
有門!
阿爾伯特心中一喜,嗬嗬笑道:“閣下不是本地人吧?或者說,不是咱們這一行的吧?這麼說吧,所有冒險家從入行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的覺悟,所以沒有人會因此記恨你,甚至可以說,你殺的越多,活下來的人就越高興,因為分錢的人少了,他們得到的賞金就會更多。”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說不夠令人信服,阿爾伯特繼續道:“如果閣下還是心存疑慮,不妨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看看是不是這樣……對了,我記得有個人叫噩夢的吧,他剛來這座城市沒多久,手底下就已經有幾十條人命了,結果還不是活的好好的?我們冒險家相比起兄弟情誼,還是更看重金錢多一點,沒有利益卻要冒險的事,傻子才會去做。”
黑暗中,陳落雙眼發亮,嘴角露出微笑,倒不是因為阿爾伯特話裏的內容,而是他的態度——能夠讓一個心高氣傲的四級魔法師給自己解釋這麼多,本身就已經說明問題了,顯然,他與外邊的冒險家一樣,都拿自己無可奈何!
“空口無憑,我信不過你。”陳落直截了當地說道:“除非你證明給我看,你真能代表所有人的意願。”
阿爾伯特隻是個四級魔法師,雖然在冒險家之中頗有一些聲望,但要說一言九鼎,那就差得遠了。
見自己沒能說服對方,阿爾伯特心中暗惱,他可是在眾人麵前誇下了海口的,如果跟那個廢物阿斯貝爾一樣無功而返,豈不是平白受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