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冬天，某個農村的一個清晨，一位三十歲左右挺著肚子的年輕女人在廚房裏燒著飯，旁邊一個看似三歲的小女孩在玩著石頭，房子外麵一片白皚皚的白雪，男人還在床上呼呼睡著覺，桌子上擺放著嬰兒的衣物。牆上掛著一張可愛男嬰的掛畫和一張送子觀音的掛畫。
小女孩顫顫巍巍的跑到房間床邊搖晃著正在床上睡覺的男人奶聲奶氣的說：“爸爸，爸爸，起來了，媽媽說肚子有點疼”男人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問：“肚子疼？是不是你媽媽要生了？”女孩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男人趕緊下床跑到廚房，看見女人正蜷縮著身子坐在石板凳上，男人跑過去問：“是不是要生了？”女人點了點頭說：“應該是要生了”男人說“那我去叫接生婆”女人一把抓住男人神色緊張的說：“不要叫接生婆，一會驚動了計生辦的人就麻煩了，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男人手足無措的問：“那怎麼辦？”女人這時已經痛苦到額頭的青筋都冒起來了“你先把我扶到床上去”
女人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著，男人坐在床頭抽著煙。女人的痛苦在不斷的升級，但她一直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怕驚動村裏的計生辦。女人顫抖著對男人說：“你把小月送你媽那裏去，然後叫她過來，她應該有經驗”男人說：“我媽這會應該還沒起床呢！”女人說：“你先帶小月去你媽那裏，然後叫你媽過來，快去！！”小月帶著哭腔問：“媽媽，你會不會死啊？”女人已經快沒有力氣說話了，兩隻手緊緊的抓著床沿，痛得頭往床沿撞。男人見狀拉著小月的手說：“那我先帶小月去我媽那，然後讓我媽過來”
此時，房間裏隻剩下女人一個人躺在床上，牆上的時鍾是9點15分。她依然在強忍著不發出聲音。下腹劇烈的收縮讓她神誌恍惚，她額頭的汗水已經打濕了頭發，她雙腿分開的仰臥著。牆上的時鍾在滴滴答答的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越來越疼，一次比一次疼，下腹的一陣劇烈收縮讓她忍不住發出聲音。她微弱的叫著：“羅強，羅強”可是沒有人回應她，她望著牆上的掛鍾此時的時鍾定在11點45分。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男人還沒有回來，家裏的距離離他母親家的距離就500米左右，這麼久了還沒有回來。
女人越來越虛弱，她想拖著身體下床喝點水，可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陣痛，她咬著牙齒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突然她感覺自己在不自覺的使力，一股強烈的力氣“砰”就有個物體從女人的下體衝出去，女人立即所有的痛感消失了，她意識到孩子已經出來了，立即拿剪刀用旁邊的打火機燒了燒，然後抱著孩子，剪掉了臍帶，然後孩子“哇”的洪亮的哭起來。
男人和他母親帶著小月正在吃早飯，眼前的老人邊吃飯邊對男人說：“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沒那麼快的”說著拿手敲了敲小月的手說：“不要老是吃雞肉，本來就沒多少，留給你爸吃！”小月看了看男人，男人看了看小月搖了搖頭繼續吃著飯。小月委屈巴巴的問男人：“爸爸，我想再吃塊雞肉”男人沉著臉說：“吃吃吃，你除了吃還能幹什麼？你個賠錢貨”小月被嚇哭了：“我討厭爸爸，討厭奶奶，我要去找媽媽”說完放下筷子跑了。老人罵了一句：“賠錢貨，跟她媽一樣賤”
屋裏的女人此時已經把孩子抱在手裏，正在給孩子喂奶，這時小月哭著跑進房間邊哭邊說：“媽媽，爸爸和奶奶罵我賠錢貨，我想吃兩塊雞肉他們罵我是個賠錢貨”女人虛弱的臉色沉默了一下，抱著孩子看了看小月：“他們在吃飯？”小月回答說：“嗯，奶奶說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肯定沒那麼快，然後說讓我和爸爸吃完飯再過來”此刻眼淚順著女人的臉流了下來，她此時已經能預料到手裏這個孩子的命運了。因為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小月，現在又生個女兒，如今這個政策隻能生兩個，生多了要罰款。而且在現在這個年代，必須要生個兒子才能延續男人家的香火他們的家庭是承擔不起巨額的罰款的。小月看到女人哭了，走過來問：“媽媽你怎麼哭了”然後用手指了指女人手裏抱著的孩子問：“這是弟弟還是妹妹啊？”女人用手擦了擦眼淚說：“這是妹妹，一個很漂亮的妹妹”小月用稚嫩的小手摸了摸妹妹粉嘟嘟小臉說：“妹妹，以後長大了我們一起去玩石子棋”女人苦笑的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小月的頭。
這時男人和老婦回來了，男人看女人手裏已經抱著孩子，激動的走過去問女人：“生了？這…這…是兒子還是女兒啊？”老婦也走到女人身邊說：“怎麼這麼快啊，才兩個小時不到啊，我還想著沒那麼快呢，哈哈你瞧，這麼快就生了，呃，是兒子還是女兒啊？”女人看著他們的表情一陣寒意襲上心頭，兩個人沒有關心她有沒有吃飯，沒有關心她有沒有喝水，隻關心是兒子還是女兒。老婦似乎不等女人回答，走上前從女人手裏把孩子抱過來掀開抱被看了看，瞬間臉色十分難看：“這…這…這是個女兒啊…哎呦，怎麼又是個女兒呀？”男人聽後臉色也立馬沉重了問：“是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