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6點,陳帆穿好了衣服站在鏡子麵前,麵對著鏡子裏頗為帥氣的自己神經質的笑了笑,笑容著多麼可笑的形容詞,在最後一個自己親近的人死去之後仿佛已經很久沒有再自己臉上出現過了。大概多久了?應該是兩年前吧?算了,又有什麼意思呢,沒有人會在意的。

現在的自己隻是一個人見人怕的災星而已。陳帆轉身看向了鏡子對麵環視了一周。這是一間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房間,5平米的房間內除了一張鋼架床一個上了年代的書桌一麵鏡子之外竟然就沒有了其他東西。就連牆麵都是布滿了潮濕和年代感的灰褐色的牆斑,是長時間水漬滲透後的結果。

陳帆走到床前躬身從床底拖出了一個皮箱,這個皮箱和房間內的裝飾格格不入,那是一個灰褐色的皮箱,四周邊緣由棕色條紋的皮革包裹,就連皮箱的八個角都沒有放過。皮箱的提手更是由銀質和不知名金屬混合鑄成渾然一體的和皮箱連成了一體,顯得低調但又不失奢華。這個皮箱是陳帆唯一擁有的東西了。

把皮箱放在了床上陳帆慢慢打開皮箱上的鎖扣,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它夾在箱子的最外層的夾層,透過夾層的網格還能依稀看見照片上麵的麵容。拿起照片陳帆默默注視了一會兒,那個青澀懵懂臉上透露出一股發自內心的笑容的自己,父母依偎在自己的左右溺愛且自豪的看著自己,女朋友錯位站在自己的身前雙手環繞著自己的脖頸臉上充滿著甜蜜和青春的笑容。在他們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切的焦點在散發出光芒。

自嘲的笑了笑陳帆放下了照片拿出了箱子裏唯二的東西,那是一件西裝,黑色的麵料沒有一絲皺褶,看得出來陳帆保存的很好,畢竟這是自己擁有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了。西裝的領口和兩側由金色的細線繪製了一種葉片,應該是某種植物的葉子,葉子從頭到尾都是一繪到底由一根金線織成。這是自己家族的標誌,聽父親說這個族徽自家族開始就流傳了下來至今已經很多個年頭了,連他都不知道傳承了有多久。

默默穿上西裝陳帆又一次站在了鏡子麵前“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吧,走的時候也可以給他們留下好印象”陳帆喃喃自語的低聲道。

整理好了頭發,順道刮了刮一個星期沒有剃的胡須。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樓道門口一位上了年紀看著差不多60歲左右的老婦人迎麵走來,這是一樓門口的肖奶奶,為人很是和善笑著和剛到門口的陳帆說道。“小陳啊今天打扮的這麼帥是要去相親呐?平時不太看得出來,你這一穿上西裝就連我這老太婆看了都兩眼一亮,要不是你平時不太愛說話也不太愛出門我家小雨啊指定喜歡你這種嗬嗬”阻止了肖奶奶還要繼續聊下去的勢頭陳帆說到“肖奶奶還是算了吧,我就是一個災星誰跟我走的近都會倒黴的,你知道的。”肖奶奶聽完臉色一變立馬想到了陳帆的身世,說到“哎小陳啊你這真是可憐啊、二十多的年紀比我老太婆都慘啊、造孽啊造孽啊。你爸媽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就這麼……哎。不說了老太婆嘴裏沒個遮攔你別往心裏去哈,都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

“嗯、我知道都會好起來的,您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我還年輕著呢嗬嗬。”陳帆說到,“那就好、那就好、年輕人就要看開些,什麼都會過去的,像我老婆子年輕的時候也苦啊、那些年吃過的苦受過的傷說都說不完呐……好吧不說了免得嫌我老婆子囉嗦。看你今天打扮成這樣一定是有事兒,我也不耽誤你了,趕緊去忙你的去吧,等你回來了老婆子我今天多做兩個菜給你嚐嚐。”“嗯。”陳帆沒有說話隻點頭答應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還會回來嗎?應該不會了吧,陳帆想道。

走出小區來到走到能源動力車站口陳帆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地址:朝聖街A區三號大街28號。對應著車站的站牌、陳帆找到了到朝聖街的能源車次等待了十多分鍾後上了動車。站在能源動力車上看著的街景和路上剛剛下班準備回家的行人,這一切的喧囂和繁華似乎已經和自己無關,雖然自己穿著一套很名貴的西裝、車上的眾人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穿這麼好的衣服卻還來和普通人坐能源動力車這確實有點奇葩,以至於旁邊的人都自覺的離陳帆遠了一些。“就這樣吧,今天過後就可以結束了吧”陳帆不去在意周圍人的目光,拉著能源車的扶手閉上眼睛獨自養神,直到車上提示朝聖街到站的提示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