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夜深了,樓台風大,還是早些回宮歇息吧。”說話的正是大唐宦官之首高力士。
“高力士,你看看這長安夜景,馬上就是上元節了,夜市上人頭攢動,好不熱鬧,可朕這幾日心神不寧,總想多看看這盛世美景,高力士,朕是不是老了。“李隆基站在高台上和他一生的老友聊著。陳玄禮衣甲齊備的隨侍左右。
“聖人正當盛年,如今天寶盛世,大唐國力如日中天,國中百姓安居樂業,老奴不解聖人何來此想?”高力士上前幾步,扶著半轉身的李隆基,他和這個大唐帝國的龍頭已然沒有多少隔閡,是君臣,也是密友。
“你看城下那幾個突厥人沒有?”李隆基手指朱雀街中鬧事幾個突厥打扮的年輕人。
“衣著華麗,名車寶馬,看來是阿史那家族的後輩了,這夜市熱鬧,他們夜裏出行遊玩,也是聖人天恩浩蕩啊。”
“你別滿嘴抹蜜,我說都不是這個意思,想當年突厥何其強大,與我大唐互有攻伐,不落下風,你看如今突厥何在,王室子弟不過成我大唐豢養之物,陳將軍遣一隊衛兵即可當場擊殺,一長安縣令亦可上門緝捕。何其落寞啊。”李隆基一聲長歎,目光望著東宮方向。
不好,這老頭子啥都可以,就是天天想搞兒子這點高力士想不通,看來這不是對自己不滿意,又是對太子李亨有意見了。高力士倒吸一口涼氣,這聖人的兒子可真是命苦啊。我還是好好勸勸他父子相合,別又出啥幺蛾子。
“聖人,突厥久居大漠,不服王化,論人才、物力皆不如我中原大地,此等蠻夷或可趁我中原不穩之時稍占上風,卻不得長久,所以有漢武逐匈奴,我朝滅突厥,聖人無需為此擔憂。現如今李宏滅了日本、渤海,近聞練兵4月餘,順帶滅了室韋、契丹、黑水靺鞨、奚人,我大唐國威兵威日盛,聖人洪福齊天,不當有此憂慮。”
“李宏那小子,今年天寶5年吧,才24歲,卻是少有的青年俊才,就是殺氣太盛了,你這麼說,他確實把我大唐周邊可能或者不可能叛亂的異族都解決了,隻是有點盛氣淩人了,有傷王化,嗬嗬嗬。”李隆基聊到李宏,心情似乎好多了。高力士看到老友麵色轉善,也就準備加把柴。
“年輕人,殺心重點也是正常,而且李宏的嶺南、河北之地今年上繳賦稅可比往年多出來一倍多,這越國公年少是年少,忠心謀國,卻是聖人的洪福啊。”高力士說著說著,發現李隆基臉色又陰沉下去,真不知道這老頭屬啥的,動不動就陰著個臉,難道這就是王霸之氣?
“李宏是王忠嗣帶出來的,正妻也是他義女,忠義這一塊,王忠嗣不缺,李宏也差不到哪去,高力士,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擔心的是太子繼位,拿不住他,更何況還有那個人。”李隆基往遠處燈火通明處一指,高力士順眼望去,右相李林甫的府邸車水馬龍。
“聖人龍體康健,大唐千秋萬世太平,這些人用李宏的話說,不過就是聖人的管家、護院、內衛,而且左相楊國忠大人近短時間也日益成熟起來,馬政改革做的有聲有色,也能替聖人分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