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喧鬧了一天的城市也逐漸安靜下來,伴隨著人們進入深沉的睡眠,然而,漆黑的深夜同時也為潛伏在暗處的鬼祟揭開了另一麵。
“嗬~嗬~嗬……”空曠的大街上,一道驚慌失措的男人身影正踉蹌著向前奔跑,粗重的喘息聲,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回蕩著,一邊跑一邊用茫然絕望的眼神環顧四周,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危險正在追逐著他,慌不擇路之下,男人跑進了旁邊的商業街。
倏然,男人猛然停下腳步,雙眼死死盯著前方,臉部表情因為極度恐懼而扭曲,順著男人的目光向前,花壇邊的休閑長椅上一個嬌小的紅色身影正坐在那裏,紅色的連衣裙,紅色的小皮鞋,往上看女孩的麵容,卻是極度驚悚,反卷的頭皮,破碎的頭骨,腦漿混合鮮血,紅色白色流下來,半張沒有皮膚和肌肉露出森森白骨和牙齒的臉,搭在眼眶外連著經絡的眼球,女孩機械的緩緩轉動脖子看向男人,骨骼摩擦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音,下一秒男人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向後退,嘴裏麵不停說著:“不關我的事,放過我吧,求求你。”男人話音未落,下一瞬間女孩的身影已經來到他麵前……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市刑警隊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擾,負責接線的警員拿起電話,接通後表情一變再變,片刻後慌忙放下電話奔出值班室。
案發現場已經拉起警戒帶,專門的警員在維持秩序,伴隨著一陣暴躁的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一輛黑色的大G停在不遠處,隨後一個身穿皮衣牛仔褲,帶著墨鏡的高大挺拔身影從車上下來,30歲上下,國字臉,劍眉虎目渾身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正是市刑警隊隊長——梁旭
他一邊走一邊帶上白手套,眉心擰成一個川字,比他先一步來到現場的警員看到他,立刻迎上前將現場情況彙報。
警員一邊走一邊說:“梁隊,這已經是本月第四起了,法醫已經勘驗過,情況跟之前的一樣,死者全身的骨骼及內髒破碎,就像是被高速行駛的汽車猛烈撞擊過一樣,但屍體表麵卻沒有任何外傷,死亡時間是淩晨1點~2點之間,現場找不到任何其他有用的線索,報案的是一個環衛工。”
梁旭沉聲問:“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警員一邊將搜到的身份證遞到梁旭麵前,一邊說:“祁陽,30歲,其他的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梁旭環顧四周,死者身亡的地點正是市區最大,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他對這裏太熟悉了,因為算上今天,這已經是本月第四次因為案件來這裏,除了一條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道路,剩下的都是步行道,且用地樁阻擋,汽車根本不可能開進去,最起碼不能毫發無損的開過去,更別提高速。
此時兩名法醫正抬著屍體從他麵前經過,梁旭示意他們停下來,緩緩揭開白布,沒有看到想象中猙獰的死亡麵孔,死者反而一副解脫般的表情,微笑安詳,梁旭越看心中越是煩躁,重新蓋上白布,示意抬走吧。
市區裏接連發生死亡事件,死者無一例外都像是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擊,同樣的死亡時間,同樣的死亡地點,卻完全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商業街因此受到很大影響,客流量大幅減少,因此老板都快把領導電話打爆了,外界媒體輿論也在爭相報道,恐慌已經像瘟疫一般在民眾之間蔓延,梁旭以及他帶領的刑警隊麵臨的壓力可想而知。
這次事件過去大約一周之後,同樣的時間,一個身材勻稱高挑,麵容清秀的男生身影趁著月色來到了這條商業街,他手裏舉著相機一邊走著一邊拍照,而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天空中原本散發著熒白色光芒的月亮已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