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的事情,衛箏沒有驚動衛策。
第二天早上,衛策才知道始末,心中一陣惋傷,卻沒有責備衛箏,隻憂心忡忡道:“妹妹不該瞞著我,以後妹妹隻當不知情,對外,我會說事情都是我做的。”
他擔心有心人會拿這件事做文章,給妹妹安上心狠手辣的名聲。
衛箏微笑點頭,哥哥的關心她不會拒絕。
袁五袁六護送衛箏回京,這次雇傭關係便結束。
衛策依依不舍將衛箏送出城,直到馬車行出很遠,他依舊站在原地目送著。
雲州去京城必經之路有一家客棧,裏麵張燈結彩,原來是老板家的公子娶新婦。
周老板是個慳吝的人,不足十兩銀子的席麵也肉疼了好一陣,他笑著和來客寒暄,心裏卻盤算著怎麼把銀子掙回來。
此時正是吃酒席的時候,每一桌都坐滿了來客。
酒肉不算好,客人也不嫌棄,吟詩劃拳,大快朵頤,場麵熱熱鬧鬧的。
其中一個模樣俊朗的年輕人,真是相貌堂堂,氣度不凡。
與人交談起來口若懸河,妙語連珠,引得附近的婆子媳婦不停地往他身上看。
新婦的娘家人,眼睛亮晶晶地問:“親家公,這位小兄弟是您的什麼親戚?真是品貌出眾好人才!可說了人家?”
周老板倒沒有注意這個年輕人,聽了問話,向人看去,卻納悶地搖搖頭,道了聲不認識。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難道是蹭吃蹭喝的?
周老板朝年輕人走去,想要問個究竟。
席麵上人來人往的,一個錯眼兒,再看向年輕人的位置,人已經不見了。
孫子,溜得倒挺快!
……
衛箏一路上無驚無險,很快就到達了京城。
到衛府門口,小秋掀起了車簾子,看見門口烏泱泱一大片人,三房的人都來了,連衛老夫人也在門口張望。
她咦了一聲,驚喜道:“大家都在門口迎接我們嗎?”
衛箏出神:“大約是大伯一家也是今日到京吧!”
念夏恍然大悟:“哦。”
說起大房一家,外放的官,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了。
衛箏想到父親就是過了年高升中書省,之後走了關係,讓大伯一家留了京城。
大房這時回京,打的就是留在京中的主意。
畢竟他們所在的,是個不太富裕的北方小鎮,而且常年受到番邦的騷擾,很不安全。
上輩子父親就是托關係,讓大房一家留在了京中。
大房的大姐,今年要考女學,大伯和大伯娘看重大姐,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會為她考慮,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回到京中。
想到大姐,衛箏皺了眉頭,大姐上輩子並沒有考上女學,而是在衛家族學中學習了兩年,嫁了個進士,後來封了誥命,是個命好的。
衛箏記得大姐的夫婿是她自己挑的,日子過得是風生水起,比她好了不知多少倍。
念夏和小秋先下了馬車,攙扶著衛箏下來。
衛箏緩緩走到為老夫人麵前,屈膝行禮道:“祖母安好。”
然後對著衛柏山和薑素娥道:“父親母親,女兒回來了。”
衛老夫人臉上帶著微笑:“一早你母親就說你今日回來,她別提多高興了,不過你大伯今日也要回來,你比他還早一步呢,你大伯也快了。”
正說著,胡同口進來幾輛質樸的馬車,趕車的車夫,晃晃悠悠的把馬車停在了衛府的門口。
第一輛馬車上,下來兩位中年男女,正是衛箏的大伯衛婁川和大伯母王氏。
衛樓川滿臉風霜,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一些,估計是常年在北方貧瘠之地的緣故,比較操勞。
衛老婦人一看見來人,就就急走了幾步。
衛樓川夫婦眼含熱淚,跪拜在衛老夫人的跟前:“母親。兒子(兒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