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稠了。
紀蕘因為震驚僵在原地，隻能任由變異鮫人握著自己的手將它的晶核挖出來。
現在的氣溫雖然有所回升，但也有零下二十度。
還帶著溫度的晶核一接觸到空氣，瞬間就冷了下去。
紀蕘仍然覺得十分燙手，卻又不能將那枚晶核從手裏甩出去。
她隻能用音波詢問變異鮫人這樣做的原因。
變異鮫人沒有回答，它仍抓著紀蕘的手，但手上的力道已經開始逐漸變弱。
生命徹底走向消亡前，她扭頭看向遠方，灰白色的雙眸中流露出的悲傷足以讓任何生靈為之動容。
紀蕘順著它的目光看過去，頓時感覺眼睛酸澀的厲害。
那是，D市那條最終會彙入海洋的江流的方向。
變異鮫人發出一聲悲鳴。
最後，徹底鬆開族人的手，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紀蕘接住了它的身體，如同剛上岸那日對待另一隻變異鮫人那樣。
她跪坐在地上，一手抱著變異鮫人的屍體，一手握著那枚早已涼透的晶核。
後方不遠處，那些變異魚在相互廝殺下，很快就全部死亡。
每一隻變異魚的屍體旁，都有一枚帶血的晶核。
變異魚的數量不比先前被召集過來的喪屍少，那些晶核足以讓任何異能者心動。
但五人小隊沒有任何動作。
林勝深深地看了紀蕘和她懷裏的變異鮫人一眼，接著對沈聞霽道：“小夥子，我們先回倉庫裏休息了。”
他也沒有提出要幫忙把那些晶核收起來。
盡管他沒想過要貪那些晶核，可難保別人不會覺得他們有這樣的心思。
還是先回倉庫休息更好。
變異魚的血液能掩蓋人類的氣息，喪屍又對變異魚不感興趣，想來短時間內這附近也不會有喪屍出現。
這般想著，林勝直接帶著其他同伴回了倉庫。
林小江一路都憋著話，等快走到倉庫門口的時候，他沒忍住問了出來：“叔，那個女生為什麼也能發出鮫人的音波？”
不止林小江，其他三人都有這樣的疑問。
並且在疑問之外，他們也隱隱有一個猜測。
林勝屈指敲了敲侄子的額頭，“管那麼多幹什麼，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這種簡單的道理還要老子教你嗎？”
“你隻需要知道，今天如果不是那兩個年輕人，我們全都要死在這。”
怕這個侄子口無遮攔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林勝敲的時候下了點力氣。
林小江嚎叫一聲，抬手不停揉搓被敲疼的地方。
那張和林勝有些許相似的臉上全是委屈：“知道了知道了，說就說嘛，叔你打我幹什麼。”
林勝瞥了他一眼，“老子打你還需要理由？”
林小江立馬不說話了。
別看他叔末世前是個大學老師，但他們老林家骨子裏就不是什麼斯文人。
萬一再說話惹他叔生氣了，一頓毒打肯定跑不了。
在這方麵，林小江還是很有眼力見的。
林勝對他這一點很滿意，率先走進倉庫裏。
倉庫外不遠處，沈聞霽沒去打擾紀蕘，蹲下去用異能將那些變異魚的晶核挨個洗幹淨，然後將其收進空間。
晶核的數量很多，半個小時過去，他才將所有晶核都收進了空間裏。
紀蕘仍抱著變異鮫人的屍體跪坐在那。
沈聞霽看了她一眼，從空間裏取出一樣東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