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相悖的男人沒有任何解釋。
紀蕘也不在意，不過一雙眸子卻再度亮了起來。
她垂下方才一直舉著糖畫貓的手，同戚遲淵說了聲就接著去逛集市了。
待人走遠後，戚遲淵才放下布簾坐回去，目光落在手中多出來的那根糖畫貓上。
“無趣。”
男人這般說著，手卻相當誠實地將糖畫貓送到自己唇邊。
另一邊，紀蕘拿著自己那根糖畫兔返回熱鬧的人群。
她不像那些為了觀賞性舍不得吃糖畫的人，剛走進人群中，她就“哢嚓”一聲咬掉了糖畫兔的耳朵。
【……】
風風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涼涼的。
宿主該不會對她有什麼不滿，所以想通過這事敲打她？
幼小的垂耳兔陷入了恐慌。
紀蕘還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風風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她看到什麼就想嚐試，一趟逛下來，跟著她的趙巳手裏多了不少東西，全是些好看好吃卻不怎麼值錢的小玩意。
看著又跑去旁邊攤位上的紀蕘，趙巳嘴角抽了抽，實在有些不明白。
先皇在世的時候也沒苛刻紀姑娘吧，她怎麼偏偏對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感興趣？
趙巳想不明白，隻能沉默地充當人形包袱。
紀蕘差不多將半條街都逛完了，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都快過去兩刻鍾了。
戚遲淵在馬車裏等著應該很無聊吧？
這樣想著，她當即沒了繼續逛的興趣，轉身返回停靠馬車的地方。
**
戚遲淵的手上已經不見那個根糖畫貓了。
紀蕘眸中浮現出笑意，坐進馬車後才讓趙巳把那一堆小玩意遞給自己。
“趙巳，繼續趕路。”
戚遲淵沒有看那些小玩意，也沒有覺得紀蕘把銀子花在了不該花的地方，隻對著馬車外吩咐了一句。
馬車外的趙巳一個翻身坐在了駕車的位置上。
馬車繼續行駛，車內的紀蕘也開始分那些小玩意。
她每一樣都買了兩份，等到分好後，便抬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戚遲淵，這些都給你~”
明知戚遲淵如果想要甚至可以把整條街買下來，紀蕘還是獻寶似地將那些東西捧到他麵前。
像是……
得到了糖果就迫不及待分給夥伴的孩童。
這個認知使得戚遲淵輕嗤，他竟會生出這般錯覺。
“不必，收回去吧。”
戚遲淵搖頭，眼中是和麵對其他人時一樣的漠然。
紀蕘於他，並無任何不同。
“好吧。”紀蕘收回手，有些惋惜地看著那一堆小玩意。
這些可都是她挑了好久的。
這次戚遲淵沒有心軟，他甚至沒去看紀蕘那雙眸子，合眼靠著馬車內壁小憩。
紀蕘看了他一眼，連呼吸都放輕了。
馬車一路顛簸，終於在一個半時辰後抵達了目的地。
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紀蕘正想著要不要叫醒戚遲淵，男人就自發睜開了眸子。
似乎這一路上根本就沒睡著。
“下車。”
他沒看紀蕘，說了這麼一句就率先出了馬車。
紀蕘小心翼翼地將那些小玩意放在馬車裏，隨後也跟了出去。
目的地是京城裏最偏僻的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