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試衣鏡中的自己,忽然露出一個笑,也對,一個本我,一個自我。
本身就是同一個人,會一並喜歡上唐琳晚才是幸運的事。
否則,她和對方,都會有無盡的痛苦。
接受治療才是最好的解題思路,還不是一味的讓嫉妒把自己陷入沼澤之中。
可是……
雖然明白這些東西,但真正做起來太難了。
這就是為什麼理論和現實完全是兩碼事。
…
今天的病人少,裴懷恒難得撿一次漏,下班也下得早。
距離她的手串斷掉,已經過去幾天了,期間兩人去車場找過好幾次,但始終沒找到全部。
大部分的都找齊了,隻缺那一兩個。
裴懷恒覺得很有可能是被來來往往的汽車碾碎了,或者是嵌入車輪胎的紋路中,被帶走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放棄了找尋。
一般來說,她下班是比小護士下得晚的,所以,給對方去了電話。
兩人並不在同一個樓層,平時是沒什麼交集的,倘若不特意下樓上樓去找,那一整天都見不著麵。
“你在哪?”
裴懷恒聲音溫柔,其實有一點她沒說錯,雖然潛意識裏把對方看作晚晚,但她確實有在嚐試怎麼去愛人。
嚐試接受。
“在你車旁邊,裴醫生,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
沈棉語氣有些歡快,那感覺像是準備了很久的禮物。
裴懷恒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朝著自己汽車所在的方向走去。
隔著老遠,就看見沈棉站在車旁四處張望,似乎是在找她。
沒過多久,沈棉就發現了款款而來的裴懷恒。
立刻跳著,同對方揮舞。
不愧是剛實習的護士,比起裴懷恒這種深沉陰暗的家夥,就是要更加有青春活力。
裴懷恒歎口氣,加緊步伐,走了過去。
“什麼禮物?”
她也靠在車門邊,但同時掏出車鑰匙,按了按鈕把車門解鎖。
“這個。”
沈棉並沒有用什麼精致的禮盒包裝,隻是從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一串手鏈,裴懷恒覺得眼熟。
低下頭去看,發現那手串大部分是用兩人找回的珠子串成的。
依舊是那幾顆破塑料,缺失的珠子是用新塑料珠子補上的。
和舊的型號幾乎一模一樣,除了更加鮮豔嶄新。
還有編得更加緊致的紅繩。
殘存的記憶回溯腦中,裴懷恒想起了當初,唐琳晚也是轉過身,拎著那手串在她麵前晃啊晃。
“裴懷恒,把手拿出來。”
唐琳晚笑著說,雖然是在自習的時間,可她一點自習的意識都沒有。
“我不要,不好看。”
裴懷恒下意識皺眉,但手腕卻被人一把奪過,接著,那帶著唐琳晚掌心溫度的塑料手串便被戴在了手腕上。
“這可是我專門按照你手腕的尺寸量身打造的,不要不識抬舉。”
裴懷恒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麼評價的話語,額頭上就被人輕輕彈了一下。
心莫名觸動了一下,裴懷恒睜開眼看著眼前人。
沈棉已經把塑料手串給她戴了上去。
“我找了好久,還找了幾個專門做手串的手藝人,才找到這種型號的。”
“喜歡吧!”
沈棉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