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隻有靜默，唐琳晚等了半晌也沒等到趙星檬的回話。
於是抬眼去看，卻發現對方已經從剛剛的失態恢複如常。
趙星檬捏著手機，臉上的神態卻依舊帶著輕蔑。
“即便白天的我喜歡你又如何，她終究不是個完整的靈魂，隻是一個殘缺的心智。”
趙星檬開口。
“你想多了，我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唐琳晚坐起身，奪過手機。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唐琳晚輕勾唇角，黑色的長發帶著濃鬱的香味，趙星檬一時之間感覺心魂都像是被攝去了。
“像你這樣的情況，再想找個人結婚也難吧，畢竟……精神一類的疾病，可不是尋常人能接受的。”
唐琳晚湊在趙星檬耳畔邊，開始循循善誘。
自己和對方都是從商的，想來應該十分明白利害關係。
“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我們之間可以好好談談。”
趙星檬低頭，開始思索唐琳晚話語中的可行性。
她的病來的突然，剛剛接手公司不久之後，便因一次加班熬夜昏倒在地。
然後每一次醒來都是晚上，趙星檬起初以為是得了什麼嗜睡的症狀。
然而看了錄像才知道，白天的自己心智會變得異常低齡。
但並沒有什麼攻擊性，不像有些精神病人，需要用繩子捆在床上，或者打鎮定劑才能穩定下來。
從畢業到現在，過去將近五六年，趙星檬一直是在晚上處理事情。
可因為晚上是睡覺的時間，趙星檬能夠自由掌控的時間便更少了。
她需要一個人幫自己，在白天自己的智商清零變成傻子時，維護公司的運轉和最基本的尊嚴。
她緊抿著唇，但最終還是同意了唐琳晚這個提議。
“你想交易什麼？”
唐琳晚眼睛一亮，伸手指著趙星檬肩膀。
“我媽媽想見見你。”
趙星檬是個聰明人，幾乎一下就明白了。
唐琳晚這人肯定是被母親重金誘惑來的，但又不願意讓家裏的人知道嫁的是她這個傻子。
所以想要正常的自己來應付家裏人嗎。
雖然心裏已經明白，趙星檬卻是不屑的一笑。
“怎麼，嫁給傻子很丟人？”
她說話漫不經心的，仿佛話語中的那個傻子不是她自己，而是別人。
“既然不喜歡，就不要嫁。”
趙星檬猛地湊近，拎著唐琳晚的衣領，壓低嗓音，說出這話。
她眼眸中的情緒一閃而過，雖然隻是一瞬間，唐琳晚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那是一種情緒崩潰，天才墜地的破碎感。
也是，曾經是天之驕女的她，如今成了這副精神分裂的樣子，著實讓人惋惜。
“我沒有不喜歡。”
唐琳晚伸手攥著趙星檬的手腕，一點一點的將對方拽離。
“你很漂亮，算是我的菜，但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做合作夥伴才更好。”
趙星檬看著自己被拽離的手，發愣了片刻，隨後猛的往前一撲。
她壓住唐琳晚。
“你這麼想？”
趙星檬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重新變得凶狠，猶如野狼盯住了獵物。
“唐琳晚，我告訴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