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林語跟著多多來到18層，踏上了剛剛在17層仰頭看到的玻璃天花板。
結果沒走兩步就看到了17層的畫麵。
......這層樓板竟然是單麵厚玻璃材質的。
林語頓住腳步，蹲下身查看下方攢動的人群。
也許是離開了17層範圍沒那麼著急了，多多此刻也還算乖巧沒有繼續催促林語。
正下方的17層，病人們在領完藥物後井然有序地進入大水池，從一開始的零星幾個人快速增加至上百人。
人數還在不斷增加，原本水池中較淺一層的綠色液體也隨著人數的增加開始向上擠壓，。更是在所有人進入後更是蔓延至大約脖頸的位置。
範大夫站在一個椅子上眉飛色舞地講述著什麼，看上去十分激動，可惜隔著樓層，林語並不能聽到具體內容。
白旭馳站在範大夫身邊反複揉弄著傳單，與上次遇見時優雅的氣質相比，這次的他焦躁得像是個家暴男。
儀式似乎進行到調動情緒的環節，密密麻麻的病人激動地跳躍著，林語皺眉，將視線挪到白旭馳身上。
他看起來很不安？況且那個傳單...他就是這場噩夢的主人？
第一次遇到白旭馳時他就介紹了自己的職業，是一個心理谘詢師，這確實能和精神病院對上。
可依照範大夫與他的對話，白院長大致應該是另一個人。
“多......”林語想問多多有什麼辦法能聽到樓下的聲音，結果在回頭的一瞬間被一個揮動的金屬架敲中了後脖頸。
徹底失去意識前，林語看到了一臉震驚的多多和掛著眼淚揮動超大鐵架的喬喬。
“喬喬！你幹嘛？！”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糾纏在一起，多多甚至揪住了喬喬的頭發。
“嗚嗚你們都是騙子！你們還要離開這裏留喬喬一個人融於黑暗！”喬喬不甘示弱的回擊，雖是哭的梨花帶雨的手上的力度卻沒有絲毫放緩。
“嗚嗚，能不能都留下來..陪著喬喬......”
這是林語意識消散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再睜眼時，林語很是迷茫，有一種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感覺。
麵前是人山人海不停攢動的腦袋，因為人太多林語甚至被撞到了邊緣的瓷磚上。
這...是哪......？
...我又是誰？
林語費勁抽出被擠得發紅的手，綠色的液體隨著動作濺起一個漂亮的水花。
這是...？
“相信大家隻要心念堅定，長生之神必定有所回應！！”一個語氣激動的男聲從遠處的傳來，周身的人聽到這句話一臉興奮，有的甚至將手抱在胸前閉眼祈禱起來。
什麼長生之神？
林語側頭看向身旁模樣病弱同樣被擠到邊角的男人，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
這個人......似乎有點眼熟？
雖然有些冒昧，但林語還是伸手戳了一下那個麵色蒼白時不時咳嗽一聲的男人。
“...請問，我是誰？”
病弱男人轉頭，一臉詭異地盯著林語，“咳咳，林四十五。”
病弱男人對林語的疑問並沒有太過疑惑，在林語納悶的表情下接著開口，“沒想到祈禱這麼有效果，長生神這麼快就顯靈了。我早就覺得你之前太過神經質了，現在忘了倒好。哦對了，我是林四十六，咱們屋就四十七那個倒黴蛋沒選上。”
“林...四十五？”林語重複了一遍，感覺這並不是自己的名字。
思索間就著燈光捧起一口綠水，林語通過反光看清了自己的模樣。
胡子拉碴眼帶血絲，一個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中老年大叔模樣。
林語沉默：......是挺眼熟。
看來我是個摳腳大漢......
鬱悶煩躁的潑掉綠水，林語拽了拽因為浸濕有些難受的病號服，踮起腳試圖看清整個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