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那你剛剛在幹什麼？咱們去那邊找找。”
季懷仙沉默了片刻，抬手指了指剛離開沒一會兒的惡臭泥潭。
林語：......根本腦補不出來季懷仙能在泥潭裏幹什麼。
林語無語片刻最後還是貓著腰跑去那個十分嫌棄的爛泥堆。
閉上眼不斷安慰自己，反正已經沾染上汙泥了，再多點也不礙事。於是僵硬地跨進泥潭，彎下腰摸索尋找起來。
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張紙，被汙泥覆蓋的表麵勉強能看出是黃色，隻是字體因為泥汙水漬覆蓋糊成一片。
“是不是這個。”林語憋著氣揚了揚手中的泥紙。
季懷仙皺眉，從他的動作裏看到了另一個畫麵，好像...當時林語拿著的是......黑色的卡片？
“...別動。”
聽到季懷仙說話林語下意識僵住了揮動的手臂，汙泥緊跟著順著手腕流至脖頸。
噫......好惡心。
林語嫌棄地縮了縮頭，重新恢複揮動，衝著季懷仙的方向用力甩出了手裏的泥餅傳單。
“啪。”
傳單正正好黏在了正在向這邊走動的季懷仙的肩膀。
林語也因動作過大，腳滑跪在了泥潭。
季懷仙：......真是一份大禮...
林語：啊啊啊啊我髒了。
尋著之前來時模糊記憶裏的方位找到了一個水潭，季懷仙扯著紅繩把泥人送進了水裏，自己也簡單清洗了一下肩膀和泥餅傳單。
林語脫下衣服站在水裏，小心地避開腦袋上的繃帶，用清水衝洗身上的汙泥，末了還隨嘴吐槽了句，“...每次受傷的都是小爺我。”
結果這句話莫名戳中了季懷仙，清理傳單的手一頓，說不上來的煩躁和悶堵噎住了他，無形的怨氣扒住了他的肩膀。
......好煩。
季懷仙隨手把看不清內容的傳單晾在岸邊，自己則是揉著額角煩躁地繞到一顆枯樹後麵換衣服去了。
林語瞧著對方遠去的背影叫了嘴，“哎！季懷仙！你有沒有多餘的衣服。”
回應他的是季懷仙徹底被樹幹擋住的身影。
嘿，真小氣，連個後背都不讓人瞅瞅，不像十年前那個……
嗯？十年前那個什麼？
林語腦子一卡，感覺自己似乎因為連續入夢太疲憊導致腦子總是閃現奇怪的畫麵，於是抬手撩起潭水清醒了一番。
還是有點迷糊...小爺我出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睡一覺。
胡亂甩了甩沾上了水滴的頭發，林語想著以後入夢前要準備兩件備用的衣服，畢竟在自己這，衣服和人都是消耗品。
胡思亂想著，林語向水潭深處走了走，逐漸讓水位沒過了自己的胸膛，體驗泡水的放鬆感。
“林語！”
熟悉的聲音，但是不是該出現的人，林語默認自己幻聽了。
“林語！！”
林語：...？現在幻聽都這麼高級了嗎？情緒模擬這麼到位？
“林語！是我！”聲線越來越近，好像就是麵前的深水區發出的。
林語呆愣了一下，下意識扭頭看向被樹幹擋住的季懷仙。
還好，季懷仙沒注意水潭。
林語扭頭尋找聲音的發出者，莫名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甚至下意識壓低了聲音，“齊源？你在哪？”
“這邊！”
對方的回複帶著水汽，清清澈澈像是一條魚。
林語順著聲音低頭看去，果真在不遠處看到了蹲在水下笑得像條海帶的齊源。
“我去！你蹲水裏幹啥。”
這不過會兒就得淹死了？林語伸手就要撈他。